柳湘莲习惯了云秀生的嘻嘻哈哈和随和大气,知晓云秀生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好性子,所以在云秀生面前一直很放松。
刚才那句话,一出口,他就觉察到不妥,毕竟当不当皇帝这事确实太过敏感。
还心存侥幸,寻思着云秀生可能会一笑带过。
到云秀生开口,便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
等云秀生最后一个问题出口,瞬间感受到莫大的恐惧,冷汗淋淋,急忙下跪:“主公,属下万万不敢有非分之心,更不敢越厨代庖擅作主张,求主公明鉴。”
云秀生冷漠的眼神在柳湘莲脸上停留许久,逐渐恢复平日里的温和,伸手扶起柳湘莲:“起来吧,下不为例。”
柳湘莲这才起身,恭敬回答:“属下明白。”
话音落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短短几个呼吸间全身已经湿透,身体更被剧烈的恐惧抽干气力,差点没站稳。
云秀生则笑着补充道:“咱们这是亲兄弟明算账,先小人后君子,提前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再起是非,希望你能理解。”
柳湘莲哪敢不理解?
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属下理解,属下理解。”
云秀生微微点头:“那刚才交给你的差事能办好不?”
“属下一定竭尽所能。”
“那就好,”云秀生露出满意的表情:“金陵也是龙兴之地,东南更比北富庶,又有河运、海运之利,经营好,咱们就可进可退再不用受人辖制,经营不好则处处吃吃闷气,所以你的任务非常重要。”
“属下明白。”
“你要记住,咱们要的是一个更强盛更富庶更安定的大景,而不是一片破烂不堪民不聊生的残破山河。”
“属下谨记。”
“行,你忙去吧,有不懂的就问林大人,还不明白就送信去神京,不要怕露怯,你还在学习和成长阶段,而我会不遗余力地教导和栽培你,抓住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
“属下多谢主公栽培。”
云秀生等柳湘莲离开,再次拿起薛家八房的相关资料浏览起来。
收了薛家的大妹子,就得替薛家办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宝姐姐值这个价。
争取在回京之前把这事办成了,给宝姐姐一颗定心丸。
这时,玉钏再次悄悄进门:“爷,门子说外面有个姑娘找您,说是爷的亲戚,模样挺好,就是穿着很差,不是富贵人家。”
亲戚?
云秀生挑眉:“就姑娘一个人?”
“不是,是一家三口,门子说那一家三口在附近盘旋窥视好久,最后那对夫妻把姑娘推到门口,让那姑娘求见。”
“有没有通报姓名和身份?”
“有。”
“怎么说的?”
“说是苏州来的,姓邢,叫邢岫烟,说是荣国府大夫人的侄女。”
哎呦我去?
邢岫烟?
金钗榜副册上的那妹子?
本打算等彻底稳定下来再派人寻找,竟然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貌若空谷幽兰,性如出岫云烟。
不但长得极美,还有一副很清淡的性子,比原著中任何一个女子都淡然,只淡然这一点,连林妹妹都比不了。
这姑娘是真能安贫乐道,日子再苦也不怨天尤人,始终能保持自己的风度和气质,穷得当衣服过日子都不忘读书写字,别人赏了点宝贝也依旧淡然恬静。
这姑娘或许没有那么多生活情趣,也可能不会是个合格的红颜知己,但绝对讨喜。
就像一盆幽静的兰草,你爱与不爱她都那么素净,你宠与不宠都如在山中一般悄悄绽放,不吵不闹,不争不抢,悠然自美。
嗯,送上门来的兰草,可不能放跑了。
云秀生调整神态,朝玉钏道:“你亲自到门口一趟,把她带进来。”
玉钏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她?”
“咳咳,老两口一块。”
好歹是邢岫烟的亲生父母,就算不喜欢也得给点面子。
隐约记得邢岫烟的父母不是好人,但不记得到底有多不好,待会儿看看,如果实在恶心人,直接打发了事,省得以后膈应人。
玉钏心领神会,一路小跑到大门口,望见门口站着的那姑娘,登时两眼放光。
难怪爷那么激动,这姑娘穿得寒酸却容貌极美,更有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