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父。”
“喂,老头,不带耍赖啊。”
“呵呵,你小子可以试试。”
“你你你……”
太上皇见云秀生气急败坏的模样,坏心情一扫而空,仰头哈哈大笑,只觉得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开心。
附近花丛中躲藏的戴权和刘启泉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之前发生的种种可把俩人吓坏了,生怕这爷孙俩一言不合打起来,差点就冲出去劝架,好在忍住了。
但依旧后怕不已,小殿下实在太胆大了,就算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太上皇,也该知道这里是龙首宫,有些话不能乱说。
结果倒好,有啥说啥,逮着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可劲儿往外甩。
痛快是痛快了,拿命痛快呢这是。
换个人来,已经被拉下去砍脑袋了。
万幸万幸!
太上皇笑罢,冲着云秀生道:“你小子也别觉得委屈,一般人想往我是景升票号存银子,我还不收呢。”
云秀生垮着脸道:“不是我不愿意存,实在是没那么多银子,宁国府现在靠当铺过日子呢。”
“少扯淡,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那富贵坊日进斗金,开业才几天就赚了好几十万两,你又收缴几个管事的银子,至少有一百万两家产。”
云秀生听到这话,暗道果然瞒不过这老东西,好在也没打算真正隐瞒这些,却依然做大惊之色:“你怎么知道?”
“哼,老夫跟太上皇的关系可不是你小子能揣摩的,老夫籍籍无名,却是太上皇最信任的人。”
“捕风司的?”
“知道就好。”
“难怪,”云秀生苦着脸在自己嘴上扇了两下:“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让你多嘴,让你多嘴,多说几句话亏出去五十万两银子,真冤大头!”
太上皇笑得更开心,任你小子奸似鬼,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嘿嘿。
笑罢,又扯住云秀生聊了好一阵子。
直到刘启泉假装急匆匆地跑出来,冲着云秀生喊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林大人和寿安乡主已经从老太妃宫里出来了,正寻你呢。”
又冲着太上皇笑道:“您怎么跑这儿来了,太上皇也在寻您呢,等着与您喝茶。”
太上皇笑眯眯地摆摆手,冲云秀生道:“小子,有空再一起喝茶,老夫还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谈阔论,嘿嘿。”
云秀生满脸嫌弃:“别,跟你聊一盏茶的时间就少了五十万,真跟你喝茶,指不定要被你讹走多少。”
说完,起身就走,跟着刘启泉离开龙首宫,驾驶马车,载着林如海父女俩在小太监的护送下离开皇宫。
出了皇宫大门。
云秀生回头扫了一眼巍峨但斑驳的宫墙,眼中流出一丝莫名的神采。
皇宫。
皇权。
皇帝。
呵呵呵呵呵,也就那么回事儿。
撩起门帘打量林如海父女两个,笑呵呵地问:“太上皇跟你们说了点啥?”
林如海摇摇头:“就是些客套的话,主要是个态度,应该有做给宋有智看的意思,意思是警告宋有智别太过分。”
云秀生笑笑:“太上皇还是爱护你这个探花郎的。”
林如海也笑着点头。
云秀生再看向林黛玉:“老太妃跟你说了什么?”
林黛玉摇摇头:“也全是客套话,没甚意思。”
云秀生暗笑,你们胆子还是太小了,跟他们聊天不敢掌握主动,可不就没意思嘛。
他就不一样了,明知道刘震就是太上皇,却依然敢信口开河,看似又问又答,实则从一开始就反客为主,用看似荒唐的内容拿捏住太上皇,以他的节奏引导与控制太上皇的情绪。
嘿嘿嘿,他敢保证,太上皇到死都忘不了今天这次会面。
与此同时。
龙首宫。
太上皇换回他的明黄色常服,半躺在软垫上闭目沉思,戴权在一旁伺候着一言不发。
良久,太上皇才问:“你们听没听到他说的那些话?”
戴权陪着笑脸道:“年轻人信口开河,当不得真。”
“不,我现在才回味过来,”太上皇摇摇头:“他的那些话,初听确实荒诞不羁且无法无天,但越是细思,越是感到恐惧,那是真正的大实话,比朝廷里任何一个大臣说的话都真实,句句直指本心,把人心里那点最阴暗的心思扒出来抖搂干净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