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两日,上官府愈发忙碌。
从前庭到正堂到东厢,随处可见上官家仆忙赶婚期的身影。
下等家丁们扫雪塑景喜红帘。
中等仆人们编花绣球包喜物。
仅有些个别的上等家臣与府中客士,手持请帖马不停蹄鞭不停挥的往府外送,往长安外递。
期间,王凌烟没有再来千秋院。
韩昭闲来无事,连日携玉侍于景楼嬉闹玩耍,自备歌舞,酒香不断。待楼门一关,便有玉侍们的啼歌此起彼伏,听羞了过来送饭食的上官婢女。
于是潜移默化,做成既定印象。
上官府上下渐知晓,景楼门一关,姑爷在采香,不得打扰。
世人都在说,入赘的姑爷抬不起头。
可只有上官家仆们知晓。大夫人早就吩咐过他们,姑爷不论如何都是旧朝的皇子,便是入赘也与正常嫁娶无异。
不可区别对待,更不可无礼,便是挨了打被拖进房间撅了屁股也不许反抗。
老早的就在一众上官婢女的心里埋下了惶惶不安的种子。
但事实情况是,韩昭半只脚没踏出千秋院。
偶尔碰见来送饭食的婢女也不曾调戏,还手捧金银要送礼才吓人。
不知道的就以为姑爷是要买香。
可到底是没有胡来。
于是便有胆子大的婢女领了韩昭的赏,甜甜的叫了声姑爷,却并未招来任何恶事。
如此这般,人心便稳下来了,府中女眷皆不再怕韩昭好色。
唯有少个别眼红羡慕的男家仆,私下还会说些韩昭根本配不上小姐之类的话。
但有什么关系呢?
韩昭从不将这些只敢背后议论的人放在眼里。
上官鸯乐倒是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两日来心情都不是很美妙。
但她并未发飙,反而是静心思量。
得出的结论是:荒淫好色或是韩昭的欺世伪装,那么他如若因为婚事而忽然正经,反而异常,唯有离经叛道不守规矩,才符合他韩昭一贯的作风。
再者,那群玉侍早就是他韩昭的女人。
他韩昭以玉侍自封于千秋院,其实也算一妙招。
至少这样就不必出来祸害她们上官家的女人,徒增不必要的反感。
仅有一点奇怪。
自家这府中虽然人口众多,消息难免会往出跑。
但住进了上官府,他韩昭大可放松一些伪装,至少没必要两日都泡在景楼里,除非……他并不是在伪装自己。
他此举是在掩盖别的事情。
那么,答案应该就在千秋景楼之中。
这天晚上。
上官鸯乐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决定假扮成公主侍到景楼打探一番,顺便看看自己这位阔别了足足两日的未来夫君。
于是褪下裙衣换长袍,扎马尾,改换形象再取剑。
谁知刚走出门,俞颖竟一脸惶恐的奔进了她的东厢大院。
“不,不,不好了!”
“鸯乐姐姐,大大,出大事了!”
同住于正阳坊,上官府和俞家离得不是很远。
但碍于病情,俞颖平日里很少过府,大多时候思念了都是叫下人来请公主。
而此时此刻看着她本人亲自到来,而且丝毫不顾病情的疯跑。
上官鸯乐心中咯噔一声,忙扶住她一边连道着‘别急别急’,一边运气为她平复心脉。
顺势还想埋怨两句,怎奈俞颖心急如焚推开她便奔入卧房,一进门便是左右张望,奔向书案,取笔快速写下几个字。
‘让李娥退’
上官鸯乐一看,虽有疑惑,却还是道了一声:“李娥,去给颖儿熬药。”
“遵命。”屋外李娥应声而去。
俞颖顿了片刻,后忙掏出手中信件递给上官鸯乐,颤着声愈发惶恐的说道:“伯父可能出事了,是李娥的师父干的,她师父是三皇子的人!”
上官鸯乐见她着急,早也取出信来快速扫视。
而信中所言比俞颖说的还要急。
讲的是上官世阳被困在黑市低喃角一处叫闻道草堂的地方,命不久矣,同时也提到了李娥的师父,‘孟婆’等一众五毒叛徒为三皇子做尽坏事,疯狂敛财的行径。
甚至还提了一句,‘王氏玄阴体’。
没有说得很清楚。
却都说尽了。
上官鸯乐满心的猜疑,一瞬被‘玄阴体’三个大字给消除掉。
得益于亲娘遗传,这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