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怪物的半步天命，便收敛起来，没有选择继续进攻。

果不其然。

虚尘法师只剩下一些灰尘，这些灰尘却重新凝聚出来。

只见他咳嗽道：

“咳咳，施主好本事。”

“老衲确实还勉强活着，多亏了以前留下来的魂器。”

“现在肉身全部损毁，恐怕需要一些仙丹，才能恢复自身血肉。”

要重新凝聚起来，非常困难。

却也不是不可能。

虚尘祖师同样兼修《万劫不灭金身》，只是相较于《大般涅槃经》来说，略有不足而已。

楚无疆点头道：

“活着就好。”

“若你想死的话，本侯可以帮你一把。”

楚无疆一向助人为乐，既然虚尘法师有点死志，帮他一把也行，只是要先说清楚。

否则两人切磋一番，就把人给杀了，这算什么事呢。

虚尘法师凝聚出一团灰来，干笑两声道：

“老衲这条命，还要赌个机会。”

“普济，你过来一下。”

他现在已经不想死了。

这时普济方丈连忙发问道：

“祖师，请吩咐。”

虚尘祖师淡淡地说道：

“这场比试老衲非常满意。”

“你就把霸王的遗骸交给楚施主，就算是我们的谢礼。”

普济方丈大惊道：

“祖师，寺庙培养霸王遗骸多年，仍未完全驯服，怕是有些危险。”

“这如何使得？”

“要不，换成《大般涅槃经》如何？”

普济方丈宁可给出镇派武学，也不想给霸王遗骸。

毕竟霸王给大乘寺造成永久的伤痛，可以说一拳一个元神，令佛门元神凋零。

现在佛门的三劫元神，只有普济方丈一人而已。

可见凄凉。

六百年了，都没缓过气来。

按照大乘寺的想法，霸王的遗骸也是三劫元神，若能将它驯服，最终为大乘寺干活，偿还代价。

没想到祖师会作出这决定。

虚尘法师笑了笑说道：

“莫要小家子气。”

“楚施主有望练成神霄九灭的第八式【灭妄】。”

“届时就能让老衲重新来过。”

“无数半步天命，都需要这一步。”

“我们不会亏本的。”

失败的半步天命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去实现那些疯掉的想法，比如武帝转化为鬼道，要成为永生永世的统治者。

第二条路，利用天运等力量，将思维逆转，重新来过。

虚尘法师在体验到楚无疆的刀法，试图走第三条，利用【灭妄式】摧毁思维，尝试重塑思维能力。

按照天命境的最后一步，要给全身的细胞都赋予自我意识，重新凝聚成一团，这个做法是千难万难的。

如果以楚无疆的前世为例，人体有几十万亿个的细胞，若是每个细胞都获得独立的意识，身体就会崩坏，不能按照既定的轨迹运动。

大部分的三劫元神，就是倒在这一步，直接疯掉。

深渊之主，乃是突破天命境失败的产物。

它们的身体彻底崩坏，变成不可名状的生物，像是深潜者，黑泥等等。

虚尘法师已是难得的理性。

起码，他只是价值观看上去有点问题。

所以楚无疆才愿意放他一马，试图研究改造一番。

一来可以增加人族的战力，二来可以施恩于各方，对与楚家很有好处。

没想到虚尘法师还会提出这猜想。

普济方丈忍不住问道：

“祖师，这真能办到吗？”

虚尘认真说道：

“有一成把握吧。”

“灭妄便是寻找全部的念头，杀得干干净净，是一招专杀思维的绝招。”

“你就算是在宇宙深处，藏起一百个备份的神魂，并切断了联系，也会一同杀灭掉。”

“这样才有机会摧毁老衲现有的思维，重新来过。”

有形之物可以被灭。

无形之物，如何能灭？

神霄九灭给出了答案，它连思维都不放过，抹除掉一切痕迹。

这就是灭妄式。

普济方丈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