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三番偷偷去看程雅琴,暗中照顾她生活。
后来,程若绵渐渐长大,外婆腿脚不便,这种偶尔的照拂也越来越少。
直到这个冬天,外婆去了,程雅琴没被允许参加丧礼,远远观望时,听到街坊议论,说是外婆给她留了遗物。
程雅琴想着,那大约是母女间体己的纪念物。
可没有程阳平的发话,她踏不进程家大门半步。只能托在北城上学的程若绵找程阳平说句好话。
程阳平早在北城安了家,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防着这帮穷亲戚,在北城的家庭住址没告诉程家的任何一个人。
程若绵斟酌着回复妈妈,“您别急,咱们不知道他的住址,您来了也没用,我明天再试着去堵一堵他,您安心,好吗?”
祝敏慧看她似面有愁容,便问,“怎么了?”
程若绵摇摇头,“没什么,还是之前那件事。”
“你舅舅还是一直不回复?”
“……嗯,我今天去丽·宫门口堵他了,没堵到。”
“丽·宫?你去那儿堵他?”祝敏慧诧异,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没遇到那个人吧?”
程若绵心里一跳,“没有。”她故作轻松对祝敏慧笑一笑,“哪儿能那么倒霉,只去一次就撞见。”
祝敏慧还是放心不下,“……你明天还要再去吗?”
“……嗯,暂时是这么打算的。”
“我陪你去!”
祝敏慧斩钉截铁。
有她一起当然更好,还能换换位置放放风,蹲点范围也能扩大些。可……说到底,那地方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该沾染的,她怕自己身陷囹圄,更怕拖累祝敏慧。
程若绵轻松地笑着,“没事的,我有分寸。”
祝敏慧知道她的性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毫无攻击性,实则一旦心定,便是任何人也难以扭转。
祝敏慧没再多说,只默默下了决心。
第 2 章
第二天,程若绵上午在宿舍看外文书,下午出校乘地铁去面试。
现在是寒假期间,再开学便是大三下学期,大厂实习岗竞争激烈,听一个在大厂工作的学姐说,一个最普通的实习岗都能收到近五百份简历,能通过筛选进入面试已经不易。
她做足了万全准备。
春节假期临近尾声了,北城的地铁又开始鼎沸起来,许多疲惫的人拉着扯着行李箱越过地面间隙进到车厢里去。
程若绵坐在靠边的座位上,乌央乌央的人潮挤进车厢,身前挤过来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手上大包小包,脸色很差,像是累极了,程若绵起了身,轻声说,“你坐吧,我马上下车了。”
女孩诧异,连忙说了两声谢谢,坐下来。
程若绵仰头注视着车门顶上的站点示意图。
还有三站才换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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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去洗手间整一整着装,她被带着去到面试的会议室。
面试完从大楼里出来,抬起头,周围高耸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二月份午后三四点钟的太阳,空有这幅嚣张腔调,实而缺乏温度。
程若绵打开app搜索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循着导航找过去,点了杯冷萃,打开电脑学习。
她打算在这里待到日暮降临,天一黑,到了应酬的点儿,就到丽·宫门口去。
她不知道程阳平具体是为谁家工作,更不知车牌,更不知有没有可能那么不凑巧,此刻程阳平是跟着老板在外地出差。
可她别无他法,走投无路之时,笨方法也得一试。
想起丽·宫,便不由想起祝敏慧口中的“那个人”。
轻松只是表象,她心底自然是惧怕的。
她大一时候在国贸某餐厅做兼职,听说那餐厅外国人多,能练练口语。
没过几天,却被一个名叫谷炎的男人纠缠上。
前面几次,程若绵都想尽办法摆脱了,可后来这人变本加厉,动辄威胁恐吓要她去丽·宫陪他。
她向辅导员求助,那时才知道,此谷炎是膏粱子弟,轻易惹不起,报警也试过,可谷炎对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侵害,最后也只是不痛不痒不了了之。山穷水尽之际,谷炎的秘书向她伸出了援手。
秘书帮着她周旋,几次三番带她从丽·宫全身而退。
后来有一阵她不听“差遣”不乖乖地往丽·宫去,谷炎便趁着酒意闯到外语学院女生宿舍来扒她衣服。
闹得不可收场。
老师赶到的时候,谷炎已经走了,程若绵裹着毯子坐在宿舍地上瑟瑟发抖,周围围了几个安慰她的女同学,大约是此前的场景太骇人,女同学们个个惊魂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