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齐躲在房间的一角,惊恐地看着四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个妙龄少女袒胸露乳,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杨思齐捂住脑袋,不敢看她们的嘴唇一眼,腥红腥红的,是血盆大口,一下把他吞噬,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他看见血,好多血,从妈妈的身下流出来……
妈妈像是破布一样,来回的晃荡,偏偏那些人还不肯放过她,她死了,他们还不放过她,他们污言秽语,他们说:“陈守成的娘们,就是死了都那么有滋味……”
是的,那时候父亲叫陈守成。
杨思齐捂住耳朵,他不听,他听不见。
有人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的额头受伤了?来吧……姐姐给你包扎……”
纤纤素手攀上杨思齐的脸颊,杨思齐一个激灵,猛然推开她:“滚,滚远点!别碰我……”
情绪太激动了,他额头上的伤口又渗出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妖艳又诡异,“都躲开,都躲开……”
杨思齐随手擦了一下下巴的血迹,他听见杨永业的电话,他低吼:“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闯进去?想办法解决了,那件事不能暴露,否则我们都玩完……”
杨永业一转头看见了他,眼神阴鸷:“听去了多少?”
杨思齐太了解父亲的眼神了,那眼神里带着杀机,但是他不能不管许禾,她的眼睛,和妈妈那么相像,春风一样温柔。
“如果没什么事,这几天你就在家待着吧!”杨永业看了他一眼,不管他刚才是否听见,待在家里是最安全的。
杨永业一个眼神,他的助手就要来抢杨思齐的手机,杨思齐苦笑,父亲要软禁他。杨思齐毫不犹豫的抓过墙边的棒球棒,用力向父亲甩去。
杨永业偏头躲过,眼里的怒气如熊熊烈火:“逆子,还敢对父亲下手!”
杨永业说着拿起手边的茶杯扔到他头上,杨思齐不动,任茶杯砸在他的头上,血顺着脸颊流到嘴边:“你本事打死我去见我妈……”
杨永业没想到他居然不躲,怔愣了一秒,杨思齐就趁着他怔愣的功夫转身就跑,他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跑出来的时候顺手砸了电闸,幸好他的车停在门口。
“哟,衣服脏了,我给你脱了吧?”一双手攀上杨思齐的衣领,指甲尖尖,上面的甲油闪着迷人的光芒。
“滚开……”杨思齐挥舞着双手,他知道父亲在惩罚他,用他痛苦的记忆,惩罚他。
母亲是他一生的痛,杨永业居然拿那段不堪的过往惩罚他。
母亲遭遇的一切侮辱,那么多人啊,一个接着一个的轮了她,他眼睁睁看着,紧紧捂住自己嘴巴,牙齿把舌头咬出了血,妈妈对着他摇头,一边又一边用口型重复:“活着,要活着……”
母亲死不瞑目,或许母亲的目光太热切,他们顺着母亲的目光,发现了他,他被拎了出来,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长的好看,他们嬉笑着:“唇红齿白,小模样随他妈妈,风情万种……”
不能再想了,杨思齐闭了眼,嘴里大声吼着:“啊……啊……啊……”
房间里的女人们面面相觑,杨总只说他的儿子对女人不感兴趣,可没说他是一个疯子啊,可想起杨总的话:“谁要是让我儿子开了荤,赏万盛旗下的房产一处……”
那可是房子啊,诱惑力太大了,虽有人犹豫,却无人退缩,卯足了劲,使出风情万种的招数,不断的靠近杨思齐。
杨思齐瑟缩在墙角,不停的用脑袋撞墙,脑袋上一片模糊,他仿佛不知道疼痛,咚咚的声音砸在墙上,他想忘记,却忘不了。
杨思齐还那么小,还不知道人性的险恶,连性别都懵懂,刚刚目睹了母亲被凌虐致死,他模模糊糊似乎懂了一些,他还来不及细细消化,就被他们亵玩,他们嬉笑着,嘴里散发的酒肉臭味尽数喷在他的唇上,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的每一寸肌肤上……
从此以后,杨思齐病了,他难以启齿,他再也不喜欢女人了,更讨厌男女之间的情事,那种味道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父亲都知道,所以父亲要惩罚他,惩罚他的背叛……
杨思齐大吼一声,房间的女人们吓得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他。
杨思齐怨恨他的父亲,他骗了母亲,谦谦君子原来是魔鬼,他不是面粉大王,他是白粉大王。
杨永业野心太大,胃口也大,却自不量力,妄想黑吃黑,抢了对家的货,被对家追杀,对家起初多么讲道义,阐明只要他把货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