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当年从你母亲手中将你掳走的人贩子。”
餐桌上,苏钧之将这么多年来他收集到的线索,事无巨细地讲给苏楚箐和苏家人听。
“她将你抱走后,本来是想买到w省下面的淮华县去,但是在经过娄山县的时候,遇上了百年难遇的超级大雨。暴雨引发的山洪冲散了人贩子的老巢,很多孩子都被洪水给冲走了,当时你也在失联的那些孩子当中。”
“苏大哥当掉的那个玉佩,其实早就被我和夫人给买回去了。因为中途经了好几次手,要想查出最开始是从何处流入市场也有一定的难度。要不是人贩子在审讯的过程中松了嘴,我也很难这么容易的找到当年买卖的商贩。”
苏钧之目光柔和,视线一直落在对面的苏楚箐身上,像是要将这么多年没有和女儿说过的话,全部都补上来,“担心睹物思人,玉佩一直都锁在家里的保险柜,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带在身上,等下次我再拿过来给你瞧瞧,你应该还是有些印象的。”
苏楚箐点头轻应了声,“好。”
说实话,阿爹将玉吊坠卖出去的时候,她还那么小,自然是一点印象都不会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被卖掉的玉,又会随着她一同穿越到古代,但苏楚箐也不得不感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也许她也会怨恨‘原身’鸠占鹊巢,抢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但没有这般离奇的遭遇,或许她也永远遇不到师傅、遇不到熹妃娘娘,更遇不见……他。
转头对上顾屿衡关切的视线,苏楚箐抿了抿唇,才又再次看向苏钧之。
“等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再去拜访您和妈妈。”
苏楚箐说得稀疏平常,但等她话音落下,面容爬上深浅皱纹的苏钧之,眼角却涌现些许的泪花,他知道女儿这是愿意原谅他作为父亲的失责,压在他肩膀上的自责,随着苏楚箐简短的一句话,终于卸下。
苏钧之没有在老苏家待太久,他自己还要要事在身,不过他离开前却给苏楚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经过委员会的评定,一来是为了表彰苏楚箐在剿灭人贩子团伙中做出的突出贡献,二来也是为了宣扬她在鼓励新时代妇女走出家门、创业就业过程中的带头作用,经过妇联商清婉同志的推举,市委员会最终决定将今年的‘三八’奖章颁给她。
同时苏钧之原本想留下现金,不过苏楚箐却没收,最后他只好将自己私人、家里、办公室的电话都写了份,告诉苏楚箐有任何事都一定要找他。
至于突然多出来的姑爷,苏钧之自然也没落下。
午饭过后,找苏厚根借了个房间,苏钧之和顾屿衡聊了半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因为顾屿衡工作的保密原因,苏钧之几乎要将他的生平翻了个底朝天。
从房间出起来,我与你的父亲年轻时还有过一面之缘。你作为小辈,也不是我手下的小兵,按道理,我本不应该叫你进出这番话。但楚箐是我唯一的孩子,你顾屿衡要是胆敢辜负她一分,我苏钧之绝对会十分百分还回来。”
要是普通人遇到这种阵仗,早就腿脚发软。
但面对新多出来丈老头子的狠话,顾屿衡却依旧不卑不亢,“苏部长请您放心。我是个工科物理学家,坚信最纯粹的唯物主义,但唯独在和楚箐有关的事情上,我愿意相信前世今生。我不会做出任何让她难过的事,因为我希望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能一直陪她走下去。”
“吼~”
苏彩秀小声起着哄,一墙之隔的苏楚箐刷着碗,嘴角却是勾起来了。
还不等苏彩秀再说些什么,却被杨兰芬将扫帚塞进手里,“没事干还堵在厨房里干什么,外头还没收拾呢。还有那姓刘的男同志,现在都在院子里眼巴巴等着你呢,人家都快要走了,你赶紧出去问问他到底有啥事。”
还能有啥事?
苏彩秀撇嘴,被阿娘推着出去时,剐了三妹一眼。
这坏丫头,咋能把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顾屿衡说得太过真心实意,反倒是想着要给姑爷给个下马威的苏钧之词穷了。
“咳,”苏钧之也没当过父亲,说轻了怕达不到效果,说重了又怕毁了姑娘的好姻缘,只能挑了个两人都认识的对象,当做警示的负面案例,“总之你别学那姓潘的小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对家里的事都多上点心。”
“我闺女既然选择了你,肯定是看中了你可取的长处,你也要再接再厉,不负所托。”
站在院子里的助理揉了揉鼻子,部长这话说得怎么像驯小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