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暗觉不妙,如果郗乘当场指出另一位储君人选,必定会被认为是那人的同党,到时候又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郗乘垂首躬身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谁。”
钮开一听这话,顿时大喜,为加深黎王的怨怒,他阴阳怪气道:“原来你这是来消遣大王的,你好大的胆子。”
黎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郦照茂见此情景,添油加醋道:“戏耍主君,当受腰斩之刑,我看你也是活腻味了。”
郗乘身子微微一颤,跟着又强自镇定,他立即解释道:“昨日夜间,先师托梦于我,说我大黎的储君乃天选之人,至三月末上天会有所预示。”
黎王听闻此言,愣了半晌,竟久久没有反应。
钮开也是愣了下,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怒斥道:“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郗乘面向钮开,与其针锋相对道:“上天预示怎可做的了假?三月末上天如果没有降下预示,我便自请火刑。大祭师!你敢跟我赌这一把吗?”
火刑是最残酷的惩罚,受刑者置身于柳条制成的篮笼内,身周堆满柴火,然后点燃柴火将人活活烧死。于祭师而言,受火刑而死的祭师,死后灵魂将会跟着消亡,所以祭师宁愿选择自裁,也不愿接受火刑的惩罚。
钮开猪肝色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听郗乘愿以火刑的代价证明上天的预示,所有人都不敢说什么了。黎王这才道:“好!那我们就等到三月末,看上天是否真会眷顾我大黎。”
一场册封储君的典礼就这么收场了,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郦照茂对此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却偏又想不到任何办法应对,他只能希望这面相愁苦的祭师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到时候没有任何上天的预示,他便可以登上储君的宝座,等以后再慢慢收拾这些不听话的家伙。
前后总共持续了五日的春蒐大典结束了,黎王带领一众臣工、家眷回城去了。
回到博饶后,关于上天将在三月末降下预示,指定未来储君的事不胫而走,博饶城内大街小巷上的百姓纷纷翘首以盼,等待上天如何降下预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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