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一副羞愧难当的模样。
郦照茂好整以暇道:“虽然你身有不便,无法行走,但父王让你居住在上招宫,你也应好好约束下面的人,怎么能让他们随意下山闹事?”
此言一出,郦照熙吃了一惊,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郦照茂。虞瀚东则惊骇莫名,心道不好,定是潘大牛他们三人出事了。
另一旁的郦照靖不由得“嘿嘿”冷笑一声。
这时,一群身着亲卫服饰的人将三个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子拖拽进了大堂内。
虞瀚东一眼就认出了被捆绑的是潘大牛、白五一、刘元毅三人,他们俱都鼻青脸肿、血污遍体,但看样子还能挣扎,应该都是受了皮外伤,心下这才稍稍放心。
没等郦照熙开口说话,郦照茂接着说道:“前日云音苑有人闹事,三哥正好在附近,于是带领家将制服了闹事的凶徒,后经审问,这才知道他们三人都是上招宫的禁军侍卫。”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痛心疾首道:“九弟!你自出事以来,众兄弟知道你心里的苦楚,都对你爱护有加。你常年闷闷不乐,想要出宫别居,我好心邀请你去我府上居住,你不肯,非得来此山上居住,父王不允,还是我帮你求的情。然而你却终日无所事事,连手底下的人都看不住,你······你这样让我如何向父王交代?”
郦照靖假惺惺地说道:“五弟!你为九弟做的够多了,你也不用为难,父王会明白的。”接着他转头面向郦照熙,指着潘大牛三人道:“九弟!这三人都是新入职的禁军侍卫,他们未得允许,私自下山,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像这些人小人乍富,自然会得意忘形,据他们交代,是有长官照着,我想应该就是那个新任的禁军校尉了。九弟,你素来性子柔弱,不懂得驾驭下面的人,不如将他交出来,让王兄帮你好好管教。”说完他的目光转向了虞瀚东。
虞瀚东心中一凛,明白了郦照靖原来是冲着自己来的。
正当他急思良策之时,坚定有力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不必了!两位王兄请见谅,照熙需向你们澄清一下。他们三人并非私自下山,是我让他们下山帮我采购一些新奇物事的,没曾想会闹出事端来,首要责任在我。”郦照熙仰起头来,看向中间的郦照茂,一字一句说道:“刚才三王兄说我素来性子柔弱,不懂得驾驭属下。正巧遇此机会,我也好锻炼一下。还请王兄将他们三人交给我处置,我定会好好地严惩他们的。”
虞瀚东不由得看了郦照熙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感激。
郦照靖嗤之以鼻道:“驭人之道岂是一时半刻能掌握的?九弟,你还是别费心了,这些事就由王兄替你代劳吧。”
郦照茂正要说什么,忽然察觉到往日里柔柔弱弱的九弟一直盯着自己,眼中含有摄人心魄的光芒,他心中一惊,踌躇半刻,道:“不知九弟将如何处置他们?”
郦照熙断然道:“按我朝律例,聚众闹事者,情节严重,当仗责三十。他们身为禁军,影响王族脸面,照熙认为应罪加一等,仗责六十,贬为普通士卒。王兄认为照熙如此处置,可妥当?”
郦照靖从未见过软弱不堪的九弟竟有如此决断,一时没了主意。
郦照茂沉默了许久,这才幽幽地说道:“那就按九弟说的办吧。”
郦照熙垂首道:“谢过王兄!”
郦照靖见郦照茂已经答应交由郦照熙处置此事了,不好再说什么,唯有暗叹一声。
潘大牛、白五一、刘元毅被拉到堂外的园子里,结结实实地挨了六十棍,然后被下人拖走了。
郦照茂与郦照靖没有心情逗留在山上,借口公务繁忙,领着一众家将亲卫下山去了。
待他们下山走远,郦照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萎靡不振了,他摆了摆手,对身旁的简彤轻声道:“我有些疲累了,送我回去休息吧。”
简彤立即吩咐轿夫将郦照熙抬回去。
虞瀚东看着他们往上招宫走去,心中不免担忧郦照熙的身体。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更深刻地了解到这位貌似柔弱的少年,实则是有急智、胸藏锦绣之人。
匆匆赶回宿处,虞瀚东便听到潘大牛的喝骂声,以及白五一与刘元毅的哀嚎声,当他走进屋内只见三人俯卧床榻上,背上、臀部皆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三名军中大夫正在为他们清理伤口,黄志则在一边好言安慰。
虞瀚东进去安慰了几句,三人逐渐平静,他便被黄志拉了出去。
来到外面的营房入口,前面不远处是屋宇连绵的上招宫,后面是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