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将早膳布置好后便退了下去,只留解家父子二人正襟危坐。
趁着等待的空隙,解深以一只木筷为剑,存了考效自家长子武学见解的意图。
两人没比划几下,就听见熙熙攘攘的打闹声渐近。
“哥,你等等我,我要你背我。”
“想都别想!”
片刻后,解立踩着墙头从隔壁飞掠而来,而解莺儿却只能脚踏实地地(de)倒腾两条小短腿,又过了十来个呼吸才气喘吁吁的从院门跑进来。
“爹!大哥!二哥、二哥他欺负我不会轻功。”
两只羊角辫晃晃悠悠,粉粉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见到自家老爹和大哥后直接喊着扑上去抱大腿,控诉二哥的斑斑劣迹。
娇娇软软的一团就这么挂在手臂上。
女儿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欺负女儿?
解深当然是站在女儿这边,笑着开口,不轻不重地责备两句:
“立儿,你还小吗?都要娶妻的年纪了,怎么还欺负妹妹?”
解家老大看着弟弟妹妹打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开口安慰解莺儿:“莺儿不哭,当年你二哥也是这么被我遛过来的。”
解立不说话,只是脸黑了两个度。
非常的兄友弟恭。
解家的家风非常好,兄弟姊妹和睦,眼下这点打闹也就打个哈哈过去了。
“自家吃饭,还背着个...剑干嘛?”
女儿奴解深这才注意到二子背后背着的东西,略微有些畸形,不太像剑。
“这就放下。”解立应了声,将裹剑布取下来,却并没有放远,而是就搁在桌子边上。
“你……”
解深眉头微皱,刚想开口。
好在这时解莺儿及时出言打断,软软糯糯地撒着娇:“爹,别管这么多了,快开饭吧。莺儿饿了,饿了!”
“好好好,开饭。”
桌上三个大男人,又是习武之人,饭量不是一般的大。
一桌子的馒头,稀粥,酱肉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被风卷残云地吃得一干二净。
直到桌子上再无人动筷,解深这才开口问道:“都吃好了?”
“吃饱了。”
三个子女异口同声,他唤来下人将席面撤走,而后又想把解莺儿支开:“莺儿,你去陪陪你娘。我和你两个兄长还有事商量。”
解莺儿抬起头,嘟着嘴:“什么事,我不能听吗?”
“能有什么事?一大早的把我们留下来,当然是考量武学。怎么?你也想...”
解大哥悠哉悠哉地开腔打趣,正正巧巧捏住了她的七寸。
“听不见,听不见,我聋了!”
话音还没落下,两只小羊角辫就开始晃悠,等到他说完,小家伙早就跑没影了。
“爹,跑了,要不要我去关上门?”
“不用,敞开门。”
关上门才更容易被偷听,要是遇到个轻功好的,被悄咪咪摸到门口都不知道。
解深压低嗓子:“赵神医那里还需要五天,可江湖上的喧嚣越来越大,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有人闹上门来...”
父亲作为武林盟主,解立与大哥已经很久没看过他脸上浮现出的忧虑神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父亲已经是先天境的大宗师,而我也跻身后天巅峰,单论境界倒也算得上一派宗师的实力,再加上大兄也有后天后期……”解立虽然有自信,但不盲目自大,说出这话也只是为了宽慰父亲。
‘咦——’
正在解立说话时,一道不属于父亲与兄长的轻呼声传来,令他面色一僵,不得不分心在心底询问:‘孟前辈,怎么了?’
招魂幡内,孟柯看向东方,视线似乎穿透层层庭院,落在某个人身上。
听见询问,他这才收回目光。
‘按你这么说,这个家的顶尖战力只有你们父子三人吗?’
‘正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孟柯笑得有些玩味:‘有意思,有意思!那东面庭院住的是谁?’
解立一边应付父兄,一边在心底回应他:‘东面?我父亲的书房、府中的客房都在那儿,除了值守的家丁、下人,那个方向就只有一位姓赵的神医居住。’
姓赵的神医……
刚刚解深也提到过。
‘他没有修为在身吗?’
‘未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