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陆公子你先前答应我的供奉还没有兑现吧,已经他拖了有几日了,怎么?如今想要赖账不成!”那巫师裹着一身黑,还用斗笠遮住头脸,想来也不是个吃素的。
巫师的眼睛透过乌黑的斗笠散发出狠毒的目光,陆临渊分明被吓破了胆,还是坚持着连连叩首:“大人饶命,您有所不知,原本定好的贡品不知怎么自己死掉了,这并不在我计划之内,我需要再去寻个有资质的供奉给您,还请巫师宽限我几日。”
原来这陆临渊是拿活人与这巫师做交换,而那巫师明面上卜卦算命,实则是借口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真是蛇鼠一窝啊。
这世间的巫师多是为权贵谋士,很少有人像他一样如此狂傲,想不通这巫师要活人干什么?还都是些年轻女子,炼药?亦或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巫师没有再多说,只留下门童传话:“陆公子,主人会再宽限你一日,一日时间内你若是无法满足主人的要求,那就你亲自来---赔。”门童的音调平淡没有起伏, 却比黑夜更瘆人。
陆临渊被门童送离巫师府后,便驾车离去。化为蝴蝶的渠川打算继续潜伏在巫师府,想去找到那些曾经被献祭的女子,渠川心想那老东西既然是要活人,那很大可能性不会直接把人杀掉,如果那些女子还活着,必定会有痕迹。
月光如银河般倾泻,光辉在池水上飞舞,微波的涟漪忍不住一同起舞,可惜现在不是赏景的时候。
蝴蝶的翅膀实在是太过与微弱,无论怎么用力挥舞翅膀,前方依旧像千万重山一般遥不可及,从降生以来,渠川从来没有偷偷摸摸做过这么多事,真是憋屈,渠川趁着四下无人,索性卸了这具蝴蝶身体做回自己。
“还是自己的胳膊腿方便。”渠川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伸着懒腰,月光照在身上,人也变得懒洋洋。
渠川顶着困劲费劲地挪动着双腿,嘴里忍不住嘀咕:“这院子从外边看着也没多大啊,怎么一直走不到头啊?那老东西究竟把人藏哪了?”,这里的一切布局都像是在深海中一般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不好,有人来了。渠川天生能够感知到各种生灵的气息。
那门童从黑暗中突然出现,扫视了一圈:“主人,这里没有活物。”
“还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脱!”一缕血红的绸缎捆住了渠川,一时失去重心的渠川从花坛边跌落,不偏不倚,正好摔在那老东西眼前。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孤身闯我巫师府!”那老东西顿了片刻,“莫名你就是那陆临渊说的已死之人?哼,自作聪明,一切都是徒劳,只会害了你自己。”
这世间并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有时候门被堵了,还可以翻窗,要是窗子也没有,只能踹墙咯。
这一遭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渠川很大可能会与之前的女子们关在一起。
这老东西瞎讲究的不少,抓个人捆绳索就算了,还要蒙着双眼,神秘兮兮的也不是要去什么好地方。
“主人,活人已经集齐。”门童将渠川丢进了人堆后便没了声音。
“很好,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终于,还是我赢。”那老东西不仅老还疯,渠川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但是如此癫狂的性格可不像是稳赢不输的征兆。
约莫是喜悦冲昏了头,那老东西竟把所有人的绳索和蒙眼布都摘了去,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渠川是最后被抓的也是最有活力的,其他人早已经麻木的像失魂了一般,任凭身体随意瘫在地上,不知道她们这是被关了多久,只有一个人还强撑着精神蹲在墙边。
这密室里像一个开了口子的圆桶,只从头顶的部分划开了几个口子,好让空气透过来,不至于让这些人都闷死。
渠川朝着那个还有些神志的人走去,“想不想出去?”渠川很是直接的提出邀约。
坦率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不是我们不想出去,你看看这周围吧,根本无处可逃。”那姑娘已经瘦到只剩下皮包骨头,已经没有什么血肉可以被压榨的了。
“我是说,我能带你们出去。”渠川一直都知道自己灵力强大,所以也无所畏惧。
显然不仅那姑娘不信,其他人也毫无反应。
渠川走到了最大的裂隙对应的地方,轻盈的跃动身子,速度比往常还要快:“我说了我能带你们出......啊!”
渠川并没有如预料中顺利,反倒是被那裂缝挡了回去,重重地摔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