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书斋，不如说是私人的会客地。

因为既没有教书先生，也没有满墙的典籍，更像是清净点的茶楼，内部除中央大堂外的一周几乎都是一人身宽的小门，门侧挂着木牌，有的是姓，有的是些词句，但木牌材质相同，猜是书斋给客人们用来标记用的我，彼此紧挨但又相互隐匿。

书斋大堂正中央是一块人工造的浅水池，栽满了荷花，还有一些芦苇点缀，不算丑，但是很怪异，水池上方不断有薄雾飘动。

墨川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她刻意留心了书斋内的异常情状。

才刚过荷花池，便有小厮来引导，墨川想起这一路除了开门的妇人和这小厮，似乎也就没有遇上什么人了，但毕竟是书斋，又各自有门，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小厮引导着柳二，墨川又紧跟着柳二，穿过二楼的一处回廊，不过十余步，左转再右转，第二道门，到了。

小厮将房门推开后便走了。

此处似乎比别处更隐蔽，隐蔽到连小厮离开的脚步声都特别小，不是步履轻轻，而是像有什么东西相隔着。

“姑娘，请稍作休息，随便坐随便看，我去取来笔墨纸砚。”柳二双手摊平手心向上指向房内的一处矮桌，边说边往门后退去。

墨川面上只微笑一下，心里想的却是：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不就行了，磨磨唧唧。

墨川只觉得那柳二装模作样一通忙活的样子可真够费劲的。

房内除了那处小矮桌就是一些蒲团和一面木框架，但是一册书都没有，有的只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岁的灰尘，但例外是那张矮桌却是光亮如新，看来并没有人来这里打扫或者说是来的人并不会去取放书册。

或者说，之前确实有很多人像墨川一样来过这里。

墨川不想再猜测下去，她只觉得心烦，铁了心要把不怀好意的人揍成烂泥。

可是左不过等了不过半刻，墨川就已经焦躁不安，准备出门探个究竟。

嚯，伸手一推竟然怎么也推不动，白瞎了一身蛮力。

推不开那就把门拆了，墨川也的确这么做了。

那木门仅用力一踹便轰的一声砸向了地面，墨川在心里为自己的能干表示赞许。

-呦，小娘子这么泼辣呢，我喜欢。

猥琐的声音与他的长相倒是很合适。

-你去一边去，你昨天玩过一个了，这个我先来。

-你丫的，不服跟老子打一架。

……

粗鄙之言不堪入耳， 这样的吵闹声此起彼伏了好一阵子。

终于从人群后边发出的一声怒斥，止住了喧闹。

不过这时已不是柳二在领头了，听到他周围人叫他蛮头，语气十分恭敬，其中的关系墨川也猜到了七八分。

“今天遇到我算你运气好，给你留个全尸，保证不让我手下轻慢了你。”那蛮头脸上满是没被抚平的刀疤，红一道黑一道的彼此镶嵌着。

言语间对女子很是鄙夷，也没比之前那些杂种好多少。

估计原本想着随便糟污了再把尸体抛去荒山野岭。

墨川歪着脑袋伸展了一下筋骨，任凭发梢在脖颈间游荡。

舒展完毕，用极其淡漠的眼神盯着蛮头，说：“哦？是吗？看来我还得感谢你咯，不过我向来有恩必报，今天我也给你留个全尸，不，是你们。”本就没打算不受伤，不过许久没动手，面对这么多人底气也没有说出来的那么足。

这群人也不过是滥竽充数的，害得墨川白白紧张了一番，一招一式全不成样子，只需对着要害轻轻一击便再无还手之力。

墨川很快便解决了这群乌合之众，心想：什么水平，连家伙都不用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