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不会追赶上范先生你呢?”
范睢失笑道:“在下不修法家,以在下来看,此时徐小友对律法的学习就已经超过在下
了。”
秦鱼道:“我不信。徐随,范先生说你的在律法上的学问已经超过他了,你觉着呢?”
徐随忙弯腰拱手向范睢行弟子礼,惶恐道:“小子狂妄,何德何能能有先生比肩?”
范睢对徐随的态度很满意,原本自从秦鱼一行进来就板着的一张脸上不由带上了和煦的笑容,捋着胡须道:“你能有此虚心向学的态度,就已经超过这世间大多数人了。”
秦鱼看范睢,又看看徐随,悄悄拉拉秦王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大王你看,他们像不像老师和学生?”
秦鱼的说话声音够小,但架不住他小孩子声音细脆,在座的又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因此秦鱼说的话,范雎和徐随都听见了。
徐随态度更恭敬了,范雎却是摇头失笑,对秦王道:“见着机灵的小辈,不免新生欢喜,大王见笑了。”
可不是?方才那句话,可太像是老师教训弟子时说的勉力之语了,但关键是徐随并不是他的弟子,他在大王面前训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辈,这个小辈还是秦鱼这个新的秦国‘公子’带见笑了。
但秦王并不以为意,他笑道:“既然先生喜欢,何不收下这个弟子?让他侍奉在你的左右,岂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天天教导了?”
这可真是话赶话的赶上了,秦鱼一时尽兴,竟想让徐随拜范雎为师。
徐随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双膝一软,就要磕头拜师,但秦鱼比他更快,他道:"大王您这是认真的,还是说笑呢?我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收弟子都是要收合自己心意的才行,您都没问过范先生,就让他收下弟子?也太霸道了吧?"
秦王无语:“寡人方才不是在询问吗?寡人何时霸道的让先生收弟子了?”
秦鱼理直气壮:“您话都说出来了,难道要让范先生拒绝吗?范先生以大王为重,即使他心中不喜,定也不会表现出来的。是不是,范先生?”
秦鱼这个话可是太刁钻了,简直是好话歹话都让他一个人说尽了。
此时,范睢再看秦鱼,就有些心里发紧了,此子颇通辩才,不可小觑。
一开始秦王言笑让他收徐随为弟子,范雎心中的确是有些不舒服的。他只是随口夸赞了一个稚子,压根就没想着
收弟子啊?
范睢想要拒绝,但他现在身份只是客卿,还未立下大功劳,还没有底气能拒绝秦王而不损及自身。
他还未想好如何不着痕迹的打消秦王的念头呢,秦鱼就开始诘问秦王了。没错,在范雎眼中,秦鱼说的话就是在诘问秦王,而且是颇为理直气壮的诘问。这样的问话,范雎自认自己也能做到,但秦鱼现在才几岁?才这样的年纪就能言善辩,怪不得秦王对他宠爱非常。
秦鱼不仅诘问秦王,说秦王霸道,还将范睢的难处都摆在明面上来,让秦王自己认识到他言行里的霸道,从而自己打消让徐随拜自己为师的念头,给范维一个平缓的台阶下。
秦鱼这样为范雎着想,范睢心中不仅没有感念秦鱼的好,他反而升起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来。
此子不仅有才智高绝,心性更是玲珑,假以时日,成就定然不凡。
范雎开始感觉有压力了。
范睢对秦鱼拱拱手,对秦王道:“鱼公子为臣着想的心意,臣收到了。不过,臣近来也有收徒的打算,只是没遇到合心意的,方才见徐小友,未免见猎心喜,心下还在打算等面见完君王之后,再问问徐小友有拜臣为师的意愿,却不成想,大王先一步提出来了。鱼公子问臣心中是否有不喜,臣答曰:无。”
“臣愿收徐随为弟子。”
范睢心算无双,他去猜度秦鱼说此话的目的,无非有二。一个是他不想让徐随拜他为师,理由也很简单,他自己看中了徐随,想让徐随做他的幕僚,为他做事。第二个就是他正话反说,想让徐随拜自己为师,但这与秦鱼有什么好处呢?秦鱼跟徐随是好友吗?自从秦鱼出现在范雎的眼中,范睢早就把秦鱼查了个透彻了,据他所知,秦鱼跟徐随,拢共也就见过两面,一个是秦鱼宴请王孙图,一个就是今日了。只见了两次面,秦鱼就用计让徐随拜他为师?为什么?要是真的拜师,为什么是他?真的只是话赶话的赶上了吗?
范睢蹉陀半生,屈辱受过不少,重视却还没得到多少,说实话,此时还未拜相的范睢,对自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