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不痛了……”
沈慎没有回答。
当沈慎看到脚腕红肿一片时,心里其实就充满了矛盾。他知道她在国外独自训练辛苦,首席肯定来之不易。脚上的伤也不止这一点,大大小小的青紫都是属于她的勋章。
从小他就经常陪在她身边练舞,那纤细的身影拼命的样子让沈慎动容,也因为那种脸上的倔强,从此令少年的目光开始随之而动。
她对待舞蹈都能如此,可一想到自己让她能轻易抛下时,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房间大灯没有开,只有窗边的落地灯亮着昏暗的光线。
暖黄色的光线下,沈一一看着眼前专注上药的男人,渐渐的和以前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沈一一刚来沈家时,沈慎从来不理会这个新来的,从他身边经过时,也只当她是空气,像不存在一般。
在家他上他的课,她练她的舞,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半年。
有一天沈一一因在教室被老师批动作不合格后,晚上回家后就开始拼命训练。一遍遍的旋转,一遍遍的大跳,自己还是不满意。
在最后一次跳跃时落地没站稳狠狠摔了一跤。她再没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小声的哭了起来。小姑娘不敢大声的哭,细如蚊子的声音也足够让人心生怜悯。
就在这时有人把她头扶了起来,蹲在她的面前一声不吭的熟练的给她上着药,那个人就是十几岁的沈慎。
也是同样的昏黄色的暖光,像个救世主一般的出现,就像在对她说“你别怕,我会在后面稳稳接住你”那样的安心。
沈一一不明白平常都不愿意搭理她的人怎么会帮她,让她一下愣在那里,都忘了哭。
现在同样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让沈一一渐渐红了眼眶。
轻声说出那句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对不起,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