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袅袅升腾的烟尘与轻柔的琴声交织中,一位相貌堂堂、威严自露的中年男子静坐在古朴的方桌前。他沉醉于茗香的氤氲之中,然而这馥郁的茶香却难以驱散他心头的重重愁云。
一曲终了,弹琴的女子如轻风般飘至他的身后,纤手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缓缓揉动,为他驱散疲惫。
“师师啊,你真是我的解语花,我感觉好多了。”男子感慨道。
“官人日理万机,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说话之人,正是名满东京的李师师。而她口中的官人,便是这大宋的天子赵佶。
赵佶轻叹一声,“如今的大宋,犹如一艘千疮百孔的巨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摇摇欲坠。”
李师师柔声安慰:“官人莫忧,东京的繁华盛景,不都是您的功劳吗?百姓们都在歌颂您的仁德。”
“那只是昙花一现的表象罢了。”赵佶苦笑着摇头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
身为一国之君,他又怎会不知朝廷的真实状况?大宋的军队羸弱不堪,禁军虽众却多无战力,官员们更是腐败成风。然而,即便他心知肚明又能如何?他不过是那些门阀勋贵们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罢了。真正的权力,始终掌握在那些暗中操控着大宋命脉的人手中。
黄河的滔滔洪水吞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陕西的连绵旱灾又让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还有那山东水泊梁山上的悍匪和四处出没的绿林好汉们,更是让大宋的子民们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金人的威胁固然可怕,但更令他痛心疾首的却是大宋自身的沉疴顽疾。然而,这些痛心疾首的真相他只能深埋心底,因为他不过是各方势力平衡下的一颗棋子而已。
前年,金人如狼似虎地南下,铁蹄直逼东京城下。姚家军英勇夜袭金营,却不幸全军覆没,那场战斗的血与火至今仍在赵佶的心头燃烧。幸而,有杨霸业率领的西北边军及时勤王,他们在黄河之滨与金军展开激战,最终大败敌军,迫使金人不得不在延津议和。那一刻,大宋才得以苟延残喘,免遭亡国之劫。
赵佶深知,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然而,要想安内,军权是不可或缺的基石。只有掌握了军权,他才能有足够的底气与那些世家门阀进行真正的较量,才能为大宋的未来扫清障碍。
而这些话他是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即便是这身旁的李师师。
军权,军权,赵佶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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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朝堂上,百官肃立,气氛庄重。太监那特有的公鸭嗓子声音响起,回荡在宽阔的大殿之中:“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官员便出列奏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准奏!”赵佶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下方。
“陛下,南方地区又有刁民造反,请求陛下派遣天兵前往镇杀,以儆效尤!”该官员语气坚定,显然对此事颇为重视。
赵佶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交由兵部处理,务必尽快拿出解决方案,平定匪患,确保南方地区的安宁。”
“遵旨!”兵部官员应声领命。
就在这时,一名言官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地奏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准奏!”赵佶点头示意。
言官义正言辞地弹劾道:“臣弹劾中州府尹姜公辅,此人为了一己私利,巧取豪夺,私自吞并两家商铺,并售卖所谓的香皂。如今他在中州府已是民怨沸腾,请陛下革除其官职,交由大理寺严加查办!”
听到这里,赵佶的眉头紧锁起来。姜公辅是他当年亲自选派到中州府的官员,此人一向以刚正不阿、清廉自持著称,在腐败的官场中犹如一股清流。若非他极力庇护,姜公辅恐怕早已被那些奸臣弄权者所吞噬。
想到这里,赵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沉声说道:“如今南方匪患尚未平定,不久必将有大批流民涌入中州府。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更需要像姜公辅这样的官员来稳定局势、安抚民心。因此,此事暂且搁置不议,待平定南方匪患后再作处理!”
说完这番话,赵佶显然不愿再多做停留。他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龙椅,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那名言官看了一眼站在文官前列的宁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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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今日朝堂之上局势如何?陛下是否有意对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