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村不大,二舅薛邦站在院头高坡上抽着旱烟,远远的便看到了浩浩荡荡而来的王争一伙人。
他吓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回到屋里呐喊。
“不好了!王争返回来了。”因为跑的急,他连掉了只鞋子也浑然不知。
说完,二舅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我放弃抵抗了,你们爱咋咋滴”的模样。
陈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以二舅这窝囊性格,不说反抗外敌,没去给敌人通风报信都算是表现良好,令陈辛欣慰了。
“赶紧起来吧,这小辈面前像个什么样!”薛秀拉了他一把,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
自己这二哥年轻时风流倜傥,后来性情大变,多半是被人打怕了,现在遇到点事就这副德行。
王婆撩开门帘探头张望,果然看到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而来。
“真来了!兴义,秀秀,快带着你儿子跑吧!”她拍了把大腿,边说着就要拉薛秀收拾行李包袱。
“把金银细软装上赶紧走,出去避避风头,这段时间先别回来。”王婆安排道。
薛秀闻言虽舍不得离开马头村,但事已至此,恐怕很难善了。
他和老陈倒好说,烂命一条,他们想要给了便是。
可儿子陈辛还年轻,将来还有无限可能,万万不能被那群恶霸抓住。
薛秀眼里噙着泪,征求陈兴义的意见,见他沉默点头,迅速跑到衣柜前收拾起来。
本来薛秀是幻想着双方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但被王婆一盆冷水浇下,当场破了她的白日梦。
谈,也要建立在双方实力相等的前提下,现在他们陈家完全没有资本谈。
就连陈兴义也骂她天真,五六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女孩一样单纯,不知人心险恶。
“叔叔阿姨,你们别急,也不用收拾行李,一切交给我和陈辛就好。”月九儿娇嫩的手掌压在薛秀叠起来的衣服上,阻止了后者。
“傻姑娘,陈辛打伤了那恶霸畜生,王家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恶气,他们一定会报复的,你们斗不过他。他叔叔可是马头镇,乃至整个阳峪镇唯一的二阶觉醒者,只手遮天!”
“你也赶快跑吧,像你这种姿色的女孩,被王争发现了绝对会被逮回去折磨。”王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倔。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不然……哎!”王婆话锋一转,想说什么,最后化为了叹息。
陈辛曾听母亲谈起过王婆的过往,这是个被人贩子贩卖到马头村的可怜女人……
陈兴义听到这边的交谈,下意识转头看向月九儿。
月九儿生得的确漂亮出众,这是他六十年来见过的最最最漂亮的人,能娶了她是自己儿子的福气。
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陈兴义最后吸了口手中的大烟,站起身与薛秀一同打包物品。
当他路过月九儿身边时,一股淡雅出尘的气息涌入鼻腔。
不知怎的,他突然灵光一动,意识到这个女孩的身份似乎不简单,也许她真的能解决问题。
“等等!”陈兴义拦住了正在收拾行囊的薛秀、王婆,一把抓住月九儿的手腕道:
“姑娘,你别骗叔,给你陈叔透个底,你和陈辛有多大把握解决王争带来的麻烦。”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若是月九儿说出的数字不符合他期望的话,他会当场晕过去一样。
月九儿没带思考,她微笑着,仿佛在这冬天燃起了一把火,又似把所有人带到了春风里。
“十成。”
“呼~”
听到这个数字,陈兴义失去了所有力气,彻底瘫坐在床上,就连薛秀、薛邦、王婆也呆愣在原地。
凭什么?凭什么她那么自信?是对陈辛的信任,还是自己家族带来的底气?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猜测。
“这些小麻烦,陈辛随便就可以解决的。”
月九儿眉眼弯弯,她把陈兴义和薛秀拉到一起温和的道:“叔叔阿姨,陈辛现在是天远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就连觉醒者公会的会长都惦记着他呢!”
她这话倒是不假,陈福寿亲眼看到螣蛇出世,早就派了不少眼线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也许陈辛没感觉到异样,不过那些小把戏想骗过她还是太差了点。
陈兴义和薛秀虽然不知道觉醒者公会会长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