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开学那天，大家见到我先是惊讶的不行，后来就亲亲热热的聊起近况。我的变化太大，黑得不行，瘦的有点脱像，脸上就剩俩大眼了。

那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见到戚威，他也瘦到不行，俊朗的脸上颧骨高耸。刘力新拍着我俩的肩膀在那笑：“你俩暑假一块背山去了吧！”没有回音，只是一阵尴尬，弄得刘力新站在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的飞快。刘畅和武乐怡天天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刘力新那傻小子也终于牵上了律梦的手，崔小晰和他女朋友也冲破浅滩，依然每周去师大，两人彻夜温存。我和戚威依旧清清冷冷，不过任何话。我特意在一个面馆找了周末工，晚上到一家KTV做侍应。有天戚威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语气平静： “你不用躲我！我知道你没法面对我，我周末可以回家，不让你看见还不行吗！”我依然冷冷的从胳膊上拿下他的手：“我躲你？我有必要躲你吗！我有什么无法面对你的，笑话！”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说这些话时，我一直在微微的抖，不知道戚威听出来没有，只是还有句话我没说出来，我真正没法面对的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我不敢细想，只要一想，那结果就昭然若揭，可我不愿承认。

十一月初的一个周六，我十点准时到了KTV报到，换好衣服，等着工作。送水、送餐，有的客人脾气不好，会因为设备的问题甩我两句，可我依然微笑。经理说过，微笑是我们唯一的态度，即使有人骂娘，也得笑。

凌晨两点，我正困得打盹，忽然有个包间要了果盘，我赶紧送了过去。一推门，就见里面坐了两个三十多不到四十的男人，一人搂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我说了句：“您要的果盘。”就蹲下来，开始放盘子，不多看他们一眼。靠我近的那个胖子，忽然把手放在了我的屁股上，一脸色迷迷的冲我笑。我周身一震，装没看见，只想快点脱身。

见我没反抗，那胖子更放肆的把手伸进我衬衣里摩挲。我急了，反手就把那作祟的爪子一把扭住，痛得那胖子“嗷嗷”叫得像杀猪。旁边那个瘦点的赶紧上来帮忙，结果仨人扭打在一起。顷刻间，包房里杯盘倾倒，一片狼藉。旁边那俩小姐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作鸟兽散。

等经理和保安赶来时，三个人都挂了彩。胖子尤为惨烈，肿出个猪头，直冲经理嚷嚷：“投诉！我要投诉！”我累得直喘，嘴里有股腥甜，被我一口啐出去。旁边那个瘦点的直冲我瞪眼，我没理他，挑高一边眉，冷哼一声，牵着裂了的嘴角有点疼。

“我不是说过吗！骂娘都得笑！你倒好，给我动起手来了！”经理冲我嚷嚷，估计刚才在那胖子那没受好气。我没顾上理他，只看见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影，是戚威，可能是看我这么晚没回去，不放心找来了。他来过几次等我下班，虽然不说话，还是来，就是没进来过。

戚威一见我那一脸伤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扯着我就问：“怎么了这是！”“你来的正好！你是他什么人！”还没等我说话，经理就先抢白。“我是......他朋友。”戚威有些含糊。

后来经理和他呜鲁哇拉的说了一大堆，我没心思听。最后，我见戚威给了经理几张百元的钞票，我想，那是我打坏东西的赔偿。经理最后甩了一句：“看你朋友的面上，这次就不深究了，下次再犯，就给我走人！”

电梯里，我和戚威都不说话。我本来就对狭小的空间有着莫名的恐惧，这种压抑的气氛更让我窒息。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凌晨四点，冬日的大街上清冷无比，几乎没有行人。戚威一直不说话，闷头在前面走着。我清了清喉咙，最后闷闷的说了一句：“钱，我会还你的！”他“腾”的一下顿住，转过身来看了我半天，那表情令我害怕。他忽然“嗵”的一拳凿在路边的一棵梧桐树上。惊下一地落叶。我也像这落叶般瑟瑟发抖，第一次见到戚威这样生气。

“我他妈不要你的钱！”他揪住我的衣领冲我吼，我连动都不敢动，他一把甩开我，颓然的蹲在路边，抽出一棵烟，点燃吸着：“我他妈一直装傻！一开始知道自己喜欢你就装傻！看见你和宋雪交往还装傻！知道你故意躲着我还装傻！本以为宋雪能让你幸福，我这傻装的还值。可没有！她让你受那种委屈！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到底拿你怎么办！”他说着“腾”的站起来。我又想起了他说的那句“烨子！谁要敢让你受委屈，我剁了他都敢！”，他也确实那么做了。我依然记得我出院后的第二天在他脸上看见的伤。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去找那些打我的混混玩命去了，只是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