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的植物人病患不是没有的,现在也有一些可以自由的活动,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那个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放弃希望。
那段时间,殷娉婷一直住在我和张诺的家里,烟抽的很凶,眉头总是皱着,三餐没有规律。我和张诺一直都很担心,这样下去,不仅对周北一点帮助也没有,恐怕连她自己的身体也会搞垮的。
忽然一天的清晨,我从房间里一出来,就听到了厨房里有响动,赶忙赶过去,却发现殷娉婷一手执着锅柄,一手举着一只盛着打好蛋液的碗。一看见我,就笑着对我说早安,那双凤眼依稀是眯着的。
那天,她对我和张诺说,她要带着周北去费城,那的费医学院的脑外科似乎非常出名,周北,或许还有希望。
我们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有些缓不过神来,是不是太冲动了,周北的父母又是怎么说。
当张诺替我问出这些话的时候,殷娉婷只是摆手笑着告诉我们,她都已经决定了,况且,周北他妈怕是求之不得吧。
“我这人就是贱,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连看都看不见的,现在,刚缓过神来,说不定,我也是喜欢他的吧。”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的安静,紧接着她又笑了起来:“算了,等他醒了,这事我俩再慢慢说。”
这之后的时间里,我一直帮着殷娉婷忙活着出国的事情,公司那边一开始是坚决不放人的,但是殷娉婷态度坚决,连公司抬出违约金相要挟,她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那场黛色的初次演唱会变成了绝唱,而第二章专辑也变成了不可超越之作,所以公司通过着两张CD和DVD的碟片,又赚了不小的一笔,总算是松了口。而那些黛色的歌迷还有乐队的其他成员,只能留给他们一句抱歉了。
昙花,望着静置在书架上的那两张专辑,我的脑中忽然就闪现了这样的一个词。绽放之绚丽、生命之短暂,像极了黛色。
九月底,殷娉婷终于通过种种的努力,将周北带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临进登机口的时候,她挥手冲我微笑着,说一到那,就马上跟我联系,要我别担心。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似乎跟周北说着什么。不重要了吧,总之,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
(三)十月初的一天,张诺忽然对我说,他说小骞儿,我准备把房子和车子都卖掉,我们也去美国吧,去那,把你那手术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