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战战兢兢,辑事厂的人将她扭住要送往大理寺的时候,刘氏眼前一黑,径直被吓晕了过去。
邹世光眼下倒是不想休妻,但刘氏一肚子小气,眼下还能仗着邹晚晚的心软逃过一劫,但下一次,下下次呢?
他们邹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争气的孩子,难道迟早毁在一个不堪大用的主母手里吗?
邹世光开始顾虑了。
等邹世光众人离开之后,张纷纷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邹晚晚,打趣道,“臣女见过嘉和县主,县主现在总放心了吧?”
邹晚晚脸上终于浮起笑意,“谢谢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就知道谢,不如多做点好吃的点心给我们!”张纷纷不满。
邹晚晚笑容更加明亮了几分。
直到这时,她低头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地牵住了燕越的手。
燕越手上都是她情绪激烈时抓出的红痕,此时此刻,她与燕越双手相连,少年炽热的体温,一直从掌心烫到了她心里。
邹晚晚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
她迅速从令人痴迷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放开燕越的手,温声道,“也谢谢世子。”
燕越抓了抓脑袋,但他笨嘴拙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解决了一切,邹晚晚脸色好了很多,继续返回辑事厂,为江慕寒守灵。
一切继续恢复之前有条不紊的样子。
但是燕越的眼睛,却再也无法离开邹晚晚了。
她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她怎么能一个字不提呢?
燕越猛地想起那只叫“燕越”的豹猫。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藏的那么深。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不提,邹晚晚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提起那份深沉的爱意。
燕越简直无法想象。
临到中午,玄鹰招呼大家吃饭。
辑事厂伙食很好,燕越一口气要了三四道菜,攒在一个大饭盆里埋头干饭。
吃着吃着,他又不自觉地想,晚晚吃了吗?
她在外面一向克制守礼,大家伙从凌晨忙到现在,肯定都很饿,邹晚晚别不好意思吃饭吧。
燕越下意识地去寻找邹晚晚的身影。
离他不远,邹晚晚捧着一小碗饭,正在被张纷纷喋喋不休的教训。
小公主说话不利索,只能用力点头,还给她夹菜。
邹晚晚一边小口小口的吃饭,眉眼间却盈满笑意。
看起来还不错。
燕越松了口气,这才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他和太子,以及邹晚晚被江慕寒叫去问话。
燕越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飘向邹晚晚。
停灵七日,太学众人也久违地再次一起生活了七日。
燕越发现自己好像渐渐养成了习惯,无时无刻都想要看到邹晚晚。
怕她难过,怕她有心事不肯说。
转眼,就到了出殡的时候。
京城满城缟素,太子与燕越扶棺,将江慕寒的棺椁送入陵寝。
丧事结束,众人收拾停当,又要散了。
从辑事厂离开的时候,张纷纷一把拉住邹晚晚,“你回哪去?”
邹晚晚从容地笑着,“我回永安巷院子去。”
“不用担心我,若是那里住的不好,我一定要来镇国公府住几天,到时候张大千金可不要嫌弃我才好。”
张纷纷这才满意了,“那你可要带好吃的来!”
邹晚晚向众人一一行礼,浑身放松地离开了。
邹晚晚一走,燕越的心也就跟着飞了。
江慕寒的丧事刚歇,册封邹晚晚为嘉和县主的圣旨文书并印章很快也一并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