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性格有些孤僻……不像好伺候的主子。”
“根本不懂得圆滑处事,我们虽不是乌木国之人,但也是他国大使,她怎只与乌木木的外交人员交谈?”
“总是那么特立独行,也不见得有什么与她交好的人。”
他人的非议,就像一道道咒灵般,回旋往复,飘荡在欣南的耳边,絮绕在心间,无时不刻刺痛着她的神经。
在王宫的一周间,她除了作为使臣的例行公事,在外交部发过几次言,便再无和他人的交流。
一向繁忙的女王陛下似乎很关心的样子,三番五次派人前来问询,甚至说出了“如果你愿意,朕可以亲自拜访”这样的话。
但她不愿意,她不明白为什么异国的女王陛下会如此的对她上心,宴会上说“欣赏”,现在甚至会愿意躬身前来见上自己一面。
“作为使臣的话,应该是要……”
欣南并未点灯,独自一人蜷缩在松软的西式大床上,嘴里嘟囔着,
“不……不,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来见我,必须得是我去见她……干脆说明白了,我想回去,她既然那么‘欣赏’我,对我上心,那一定会同意的吧?”
这一周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欣南都在想着“回家”的事,可身边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说出这种话的。
不过如果是那位……那位女王陛下的话?
…………
“很抱歉……不行。”
“啊?”
欣南瞳孔中透露着一股不可置信和深深的震惊。
当女王陛下直截了当地接受了她一个小小使臣的接见请求,甚至于此次接见还是毫无理由的时候,她便觉得自己归乡的可能性大了好几分。
可在请求给出的一刻钟之后,沈念冰冷的话语让她如坠冰窟。
“对……对,是在下冒犯了,出使任务是国之重事,怎么能向陛下您提出要回去这种要求呢……是在下考虑得不周了。”
欣南作拜正准备离开,却被沈念一口叫住:
“你要有什么难受的,不舒服,和我说就行,好吗?我知道你一个人来这种陌生地方很不适应,但……”
“吱嘎。”
门被关上了,女王陛下看着紧闭的房门和被推开的椅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欣南脚步不自觉的加快,她近乎是要在王宫的走廊上跑起来,跑得愈快愈好……对,如果跑的够快,就能够回去了?……
昏暗的走廊尚未点灯,此时正值太阳接近落山之时,欣南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个人的身影:
绘声绘色讲述南方故事的特玛桃、一板一眼的君长龙、温柔待人的女王陛下……以及决绝的南十星的背影。
在昏头昏脑,不知所向地冲刺了一番后,欣南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现在才想不到方才女王陛下自称是“我”这种细枝末节,她也想不到方才自己没听陛下话说完就摔门而离有多么失了礼节。
欣南独自一人,站在廊庭的大理石石柱间,旁边就是偌大的御花园,王宫的高墙外,正是片被夕阳染得橙红的天空。
“呜……”
她哽咽了一声,随后便感觉到脸颊上阵阵湿热,泪水夺眶而出。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欣南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情绪,也不管会不会有外交部的人、仆人,甚至是龙相,女王陛下看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她瘫软地跪倒在地,仍旧一个人大哭。
“我……我啊……我想回家啊!我真的好想回去啊!”
她近乎是撕扯着自己的声带发出了悲鸣,从告别故城开始,已经接近半个月了,完全陌生的环境,勾心斗角的外交场,两面三刀的成年人……自从那个午间,那个南十星决定把她派出去的午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了色彩。
“我好想啊……好想见到那白雪满天啊!好想看看庭园里那棵老松树啊!好想再见到公学里的那个严厉的班主任啊!好想……见到卡比吉…奇丝…还有……父亲……”
没有人听见她的这些请求,她在这之前也没有把这些心情告诉给别人听。
为什么呢?或许是觉得异乡人不懂得蚀肆人如此浓厚的思乡情?又或许是觉得自己身份于此不应该如此任性?
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啊!父亲说过了,使臣工作能够历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