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鸩参执一箭射出,立时便闪身离开了当时的射击位置,转换到了通道西侧的壕沟边缘位置。
又抽出了一根箭,缓缓拉开,耳朵也在倾听着城楼上传来的响动。
西侧的弓弦响动不绝于耳,东面的则沉寂下来。
令鸩参执不知道自己那一箭究竟射中了没有,不过他并没有奢望自己能够一箭毙敌。
一个好的弓箭手反应必定是灵敏的,这是做一个好弓箭手的基本条件。
如果那个弓弩手没有被自己射死的话,那么他也一定不会站在原来的位置上了,他此刻一定也在找自己。
此刻已经又有两名神射手拉开了弓。
负责前线弓箭支援的十六名神射手,如今加上那个大腿受伤的家伙也不过只剩这么四个人了。
先后有八个人死在了卫浚的弩机之下,有一个人在两道壕沟之间被武纯的弩机所殃及。
一名神射手引弓搭箭,在黑暗中锁定了城楼西侧的射击位置。
同时令鸩参执引满的弓也盯住了城楼的东侧。
“咻——”
“哎呦——”
西面的城楼上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尖叫。
那一箭射中了武纯。
“咻——”
四枝弩箭自城头上飞下,一下子将那射中武纯的神射手钉在了地上。
“咻——”
令鸩参执瞬间锁定了弩机弓弦发出响动的位置,一箭离弦追去……
这一箭斜着射中了卫浚的胸口……
铁制箭簇穿过了山文铠的细小甲片,穿过了里面的三层粗布衣服,入肉大概一厘米左右……
这算是皮外伤,但也很痛。
卫浚猛地晃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
站在他旁边的北辰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卫浚站稳,轻轻一声狞笑,低声道:
“不碍事……皮肉伤……”
北辰萧怔了一下,卫浚没有拔出胸口的箭,端着一架新的弩机再次换了一个垛口,开始寻找城下的目标。
北辰萧垂头沉思了一下,伸手取过了一个斥候兵捧着的装填上弦完毕的弩机,来到了城关正中央的垛口处。
他拿着弩机,朝着通道和壕沟的方向射出了一排弩箭。
这四枝箭根本就是漫无目的地散射的,因此根本没有射中任何人。
不过丝毫不意外的是,就在弩箭射出之后不过喘口气的光景,城楼下又传来了一声弓弦响。
北辰萧搬动铁牙之后几乎是立即将弩机扔在了垛口,身子疾步后退。
那如同跗骨之蛆的一箭还是射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这一剑只射中了他的肩胛,被肩头铠甲挡了下来。
随即,卫浚那边弓弦响动,四枝弩箭激射而去……
令鸩参执一声闷哼,四枝弩箭当中最靠右侧的一枝射中了他的肩背。
主要以皮革制成的骑兵甲挡不住弩机发射的箭簇强大的动能,当即便被穿透。
箭簇深入肉中,将肩胛骨击碎。
而后自左臂的上臂骨与关节下端的柔软位置穿出,将令鸩参执带得趴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令鸩参执听着城头上再一次弓弦响动,心中一阵苦笑,闭上了眼睛。
卫浚的伤确实不重,取出箭头后只略略包扎了一下武纯就相对厉害些。
城下乌桓神射手的那一箭直接射中了他的左小臂,皮肉伤倒是不打紧,但是手筋被划断,这就比较严重了。
在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下这条手臂便基本上算是残废了。
被抬下城去的时候这个年轻小伙子脸色惨白一声不吭,卫浚那笨拙的安慰和鼓励基本上不起任何作用。
作为前锋的十六名神射手有十二名被弩箭射杀,一人负伤,连领队都被干掉。
剩下的一个半人已经很难再对城头的守军造成比较严重的远程威胁。
不过就在卫浚与令鸩参执互狙的这段时间里,后面抬云梯的副兵和手持刀盾的正兵们都已经运动上来了。
依然是六架云梯高高竖起,披甲的正兵们则在城根下点燃了火把用来照明。
令鸩家族的士兵左手持火把,右手拿盾,将弯刀叼在口中,开始飞快地攀爬城墙。
游牧民族生活相对原始,牙齿力道相对强劲。
换了中原兵,若是这么将弯刀叼在口中,是绝对叼不住的。
甚至可能被拽出个牙出血啥的也说不定。
令鸩家族的副兵们水准也非同一般,六架云梯无一例外地都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