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比邻星b被确认为宜居星球之后,殖民该行星的计划也被提上议程。
其中有一个关键问题一直困扰着联合政府的官员:如何快速输送大量公民到这颗星球,加快殖民进程?
围绕这一问题,联合政府决定召开研讨会,召集三派的专家,深入讨论。
余不越和凌铱歆同样在受邀专家之列,在会议开始前,他们相约在一间火星豆汁见面。这家店距离会场不远,且相对僻静,方便二人密谈。
余不越抿了一口豆汁,火星豆汁入口清爽,层次丰富,每一种味道都在挑拨着他的味蕾。
凌铱歆坐在他对面,恢复了以往活泼好动的样子。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找回边缘世界的自己。
豆汁咽下后,开始泛起回甘,令余不越回味无穷。他静静地看着凌铱歆小口慢品,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踌躇半晌,余不越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监视我?”
凌铱歆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她知道余不越迟早会察觉帕鲁的不对劲,可没想到余不越竟会如此直接、不留余地地向自己发难。
她气恼地道:“我什么时候监视你了?我承认帕鲁是我改造的,可是我从没有读取过你的记录,就你那点破事,谁稀罕了?”
考虑到店内仍有其他客人,尽管他们坐在角落里,凌铱歆仍然尽力压低声音。她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涨得双颊通红,宛若天边的火烧云。
余不越有些懊悔自己的突兀,想要安慰凌铱歆,可是话说出口,却不知怎的变成:“铱歆,你还是少些管我,免得连累了你……”
凌铱歆更加恼怒,愤然离席,甩下一句:“好,我不管你,我走便是!”
余不越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又给自己送出致命一击:“铱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沈语谙说……”
话说到一半,他才意识到不对,可是已无法挽回。
听到“沈语谙”三字,凌铱歆醋意大发,嘟囔道:“沈语谙、沈语谙,她是你的女神,你和她过去吧!”
说罢,她用力甩开余不越的手,奔出店外后,才发现泪水已流淌满面。
余不越怔在原地,好像丢了魂儿一般,店内的顾客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不过无人怂恿他追出去。
片刻之后,他才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想起还要参加研讨会,余不越急忙将豆汁倒入口中,孰料大半杯豆汁同时入口,竟是辛辣无比。
他被呛得涕泗横流,强忍不适咽下后,一股极其苦涩的味道又返回口腔之中,使他更加难受。
等他抵达会场时,各派专家已经落座得七七八八,见来人是他,各派专家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余老师!”
“余老师,留个电子签名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签名?余老师,留个NFT吧。”
只有两道倩影仍然坐在座位上,隔着长桌对视,彼此眼中都充满敌意,正是沈语谙和凌铱歆。
余不越打发完众人过后,来到自己的座位。他的座位安排在伍应先旁边,将他和沈语谙隔开了。
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还好不在沈语谙旁边,不然坐在沈语谙对面的凌铱歆,目光能把他吃了。
坐下后刚抬起头,他才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舍迪斯威,此前他好像从自己视线中隐身了。
舍迪斯威虽然不是任何科研领域的专家,但他身为凑热闹领域的砖家,自然不会错过此等盛会。舍迪斯威看着余不越眼神,好像要把他生吞下去。
可余不越泰然自若,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会议即将开始时,伍应先、计肃安、卡勒菲三位协会会长才姗姗来迟。与众人的刻板印象不同,三人携手走进会场,有说有笑。
专家们交头接耳,啧啧称奇,还以为他们已经桃园三结义。可待他们入座后,又瞬间恢复了以往的对立。
经过一番坦率的讨论过后,专家们很快达成共识,建造一艘足以承载十亿公民的飞船暂时是不切实际的。
更好的办法,是装载着胚胎,待飞船降落在比邻星b后,再将胚胎快速培育成新公民。
但是如此一来,就违背了联合政府的法规,即所有新公民都有选择来到现实世界的权利。
更加令联合政府感到担忧的是,这些新公民没有经过娲塬的考核,异常率将会呈指数级上升。
在比邻星b上建立一座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