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联合政府的首都。

余不越对地球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但却没有什么事物能让他震惊。在他看来，不过是楼更高，车更快罢了。

曾经，人类用蒸汽动力取代畜力，而电力的大规模运用，又颠覆了过去的一切。可是如今的地球上，电能仍然是最基础的动力来源。

最让他失望和不解的是，地球仍处于前星际时代，航天器大多使用化学燃料推进，另有小部分使用电推，都无法实现FTL超光速航行。他回到地球时所乘的飞船，似乎并非地球的产物。

他不禁好奇，想要看看如今究竟是什么年月。可是，这个世界的时间仿佛被刻意抹去了。

他打断机器人喋喋不休的介绍，询问时间。

机器人讳莫如深，答道：“根据娲塬首席科学家的结论，对茧之境的生命体刻意隐瞒现实时间是非常必要的。”

余不越心想：获取现实时间，会不会是娲塬的考验呢？

可是机器人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说道：“这并非娲塬的考验，只是经过科学论证，让生命体得知真实时间后，极易发疯。”

“娲塬对你的评估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这是一次双向选择，不仅生命体有选择来到现实的权利，现实世界的人类也赋予了娲塬选择同胞的权利。”她补充道。

这番话语让余不越心头一紧，茧之境所呈现的世界不是1984，但这里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别人的“老大哥”。

他对现实的期待瞬间荡然无存，可是想到凌铱歆也许仍在现实中等待，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只要愿意，你随时可以回到蚕之境，且没有任何副作用。”机器人温馨地提示道。

余不越当然不能回去，可是他也不想继续听机器人唠叨，突发奇想，催动灵能，意识竟然随之飘然独立于躯体。

他又惊又喜，持续催动灵能，意识也越飘越远，竟然脱离了自己的培养舱，钻入娲塬的服务器之中。

他试图从浩瀚的数据之海中查找现实时间，但是服务器里储存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生命体的数据，包含生理指标、个性等。

出于对隐私的保护，和现实世界的数据库不同，娲塬并不会记录生命体产生的记忆，生命体的记忆仍然只存储于自己的肉体之中。

这只不过是因为娲塬中的生命体数量过于庞大，联合政府找借口不予记录而已，余不越这样猜想着。随后，他惊恐地发现，这个服务器是被物理隔绝起来。

灵能并不能帮助他的意识进入现实世界，他的意识只能顺着网线移动。原以为他的意识已经挣开枷锁，但没想到外面仍有一个牢不可破的囚笼。

此刻他才意识到飞船上的帕鲁帮他实现意识替换，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他失魂落魄地在别人的虚拟世界里游荡，只觉得这些世界大同小异，同样无趣。正当他准备回到自己的培养舱时，不经意间发现一位老者的培养舱。

老者的虚拟世界，没有物质，没有享受，除了老者自己，就只剩对灵能的渴求。

这位老者是退休公民。地球公民对现实社会的贡献度达标后，可以回到培养舱中，继续在蚕之境中度过退休生活。

极少数不愿立即退休的公民，最多可以申请两次延期，继续奉献，期满后将被强制退休。

而这位老者，一生痴迷于研究灵能，虽然早已符合退休要求，但仍然两次延期，直至被强制退休送回娲塬。

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躯体竟是衰老之态，而一般公民则会将身体维持在年轻状态。

余不越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遂进入一探究竟。

老者端坐在虚无之中，没有察觉到余不越的到来，但余不越却能倾听到他的心声，

暗叹道：“这位老者对灵能求而不得，而我无意间即已习得，可谓造化弄人。”

根据余不越在娲塬所学，地球人尚未发现灵能的奥秘，出于对老者的同情，当即决定满足他的愿望。

于是他在老者面前现身。

娲塬的公民们从不产生交集，即使是运维，也无权直接进入个人的虚拟世界，因此老者大为惊诧，问道：“你是怎么进入我的世界的？”

“灵能。”余不越淡淡地答道。

“灵能”二字像一道晴空霹雳，老者被雷得外焦里更焦。

老者怔了半晌，而后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灵能！这世界果然有灵能！我没白活、没白活这一世！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