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上。
修补过的肩甲凹凸不平,硌得她生疼,嘟着嘴抱怨道:“你怎么老是穿着这破装甲。”
余不越只是嘿嘿一笑。穿梭机的座位并不舒适,偶尔还受气流影响产生颠簸,货舱隔音也不太好,隔不住两峰骆驼的嘶鸣声。
两人却不介意,只因他们正奔向希望。
当两人两驼出现在赛博研究所的门口时,所长靳逸南已事先收到侯宜臣的简讯,差人在门口等候,热情地带他俩到会客室见面。
靳逸南通过塑形舱将生理年龄定格在二十岁,虽为义体研究领域的大拿,可他自己并未植入任何义体。
还未坐下,余不越就开口将凌铱歆遭病毒感染一事详细说与他听。
靳逸南喃喃道:“怪事,义体人要么好好的,要么就是赛博疯子,还从未见过凌姑娘这样的。”他上下打量着凌铱歆,见她的义体皆是说不出名的型号,看起来颇为古朴,登时两眼放光。
他的目光锐利,又带着几分狡黠,看得凌铱歆浑身不自在。她拽着余不越的衣角,朝他身后退了半步。
余不越察觉到她的不安,冲靳逸南喊道:“靳所长、靳所长!你有办法吗?”
靳逸南回过神来,长叹一口气:“这可不好办,赛博疯子从没有治愈的先例。”
看着俩人失望的神情,他不忍心直接打发俩人离开,便邀他们坐下,开始讲述赛博疯子的来历。
传言数千年前,也有人说是数百年前,边缘世界发生一场灭世大战,科技断代,知识遗失,编年史成了传说,幸存者成了暴徒。
没有人知道赛博疯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只知道植入义体就有可能发疯,又或许所有的义体人迟早都会发疯。
从此以后,植入义体成为勇敢者的游戏,普通人往往通过基因改造技术来强化人体,使基因改造逐渐成为主流。
靳逸南苦笑道:“凌姑娘这番经历倒是对我的研究有些启示,但是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们。”
凌铱歆神情木讷,宛如棒读一般说道:“啊,是这样。好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见她这般模样,余不越起身抓住靳逸南双肩,盯着他的双眼,仿佛要从中挖出答案来:“真的没有办法吗?”
靳逸南感受到他强烈的不甘,眼神有些闪烁:“传闻上古时期灰神医曾经治愈过赛博疯子。”又摇头道:“这毕竟只是个传说,信不得。”
余不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急忙问道:“哪里可以找到灰神医?”猜测此人多半已不在人世,又补充道:“资料、遗址,哪怕只是纪念碑,都行!”
靳逸南道:“我手里有资料表明灰神医曾在中脊山开展研究,只是……”他压低声音:“只是皇帝禁止我离开研究所,我没法过去。”
余不越悄声问道:“为什么?”
靳逸南解释道:“皇帝全身都是超凡科技义体,他担心自己会变成赛博疯子,所以把我关在这里研究。”
他被软禁在赛博研究所中已有数年,虽然在发疯机理的研究方面有所突破,可始终不知如何预防、治愈疯症,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皇帝惩处他。
从侯宜臣口中得知余不越二人到访,他便将逃出帝国都城的希望寄托在二人身上。
助人脱困这样的善举,余不越向来是乐意为之的,更何况受困的是著名科学家。不过他仍有一事不解,问道:“你去中脊山,不也是为了研究吗?皇帝为什么要拦你?”
靳逸南叹道:“中脊山尽是些原始部落,和帝国不对付,他不许我冒险前去,只派些士兵去。那些人能研究出来什么?”
余不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已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要逃出去,还需周密计划,我有主意了再回来找你。”
靳逸南听罢大喜,又凑到他耳边叮嘱几句,而后故意大声说道:“这故障不好解决,我今天比较忙,你们过两天再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