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郑苟来到甲板之上找到李怀安,没别的事,分赃。
在李李的介绍下李怀安得知,白天自己从渡船管事下要回来的雕母钱,就是山上修士所流通的神仙钱。
在郑苟的一番诓骗之下,段恒很是大气的将其中三间上等客舱,让给了李怀安三人。
没办法两人走出外面之后,郑苟对着段恒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己这些年修行不易,自家宗门如何被武当山上的道士如何欺压。
郑苟走到李怀安身侧伸出一只手,在李怀安眼前晃了晃,也不说话。
李怀安双手搭在护栏之上踮起脚尖,看向江面,装傻道“手是受风了吗,晃什么晃?”
郑苟只好说道“少装傻,白天那枚雕母钱值多少黄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你连他们几人的船费一起交了,也才几十两。”
李怀安继续装傻道“是几十两,还是黄金呢,怎么,您要大发慈悲替我出了这笔钱吗?”
郑苟不耐烦道“少费话,要不是我,你们早打起来了,你还能捞着钱,最少分我一半,要不老子就把实话告诉那几人,大家要死一起死。”
李怀安笑道“赶紧去,我们死不死不知道,你反正肯定会被第一个打死。”
郑苟有些无奈,谁让自己碰上个混不吝呢,不过郑苟并没有过多失望,李怀安和李李两人不知道的事,郑苟刚才在日月谷段恒手里足足诓骗了三枚雕母钱。
郑苟突然问一旁的李怀安“你们文庙后代弟子现在都是这个鸟样了吗,爱财如命,半点不像当年的书生了。”
李怀安略作思量说道“我就是我,不代表任何人。”
郑苟顺嘴说道“也是,米缸里多出一粒老鼠屎,就不能代表其他米也不干净对吧。”
李怀安瞪了郑苟一眼。
郑苟急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看墨家和附属宗门。”
李怀安真诚道“我在今天之前连墨家都没有听说过,不过看那渡船管事和你的反应墨家应该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吧,至于附属宗门,就像你说的一样米缸里多出一粒老鼠屎,就不能代表其他米也不干净。”
郑苟感慨道“墨家就像武州的兵家和武当山一样,门内实力甚至远超前两者,可是一州的执牛耳者,在这太平九州如今也是排的上号的。”
李怀安问道“南非州有这样的宗门吗?”
郑苟答道“当然,南丰州的落羽山。”
李怀安又问“是不是太平九州都有?”
郑苟说道“也不全是,最西方的净土州,因为太过贫苦,没有宗门愿意建立在那边,当然也是最为混乱的一州,野修,或者得罪什么大势力的修士都会跑到哪里。”
李怀安借着船上灯光看着江中波浪许久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不该这样,世俗之中人分三六九等,好似千层塔一层压着一层,山上宗门也是,实力强大的修士站在最高处,脚下踩着一众修士,等到底下的人翻身后全然忘了被踩在脚下的感觉,依旧如上一个人一般,受苦的永远是最底下之人。”
郑苟突然笑着说道“我认识这么一个人,也如你一般,觉得世道不该如此,大半辈子行走世间,想要靠着一己之力改变什么,只是直到如今,效果依旧微乎极微。”
李怀安思考片刻后说道“想要世道人心有所改变,绝非一日之功,只要是有人还在做,哪怕微乎极微,哪怕需要等上数万年,代代传承总会等到那个人人向往的世道。”
郑苟微微愣神,转身看着李怀安许久后笑道“是这样的,世道已经如此,明天是好是坏,总在事在人为。”
于此同时远在文庙当中的一人抬头看着满天星河,长出一口气,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李怀安和郑苟两人,看着江面心中各有所想。
郑苟看着江面突然小声嘀咕道“作狂风,下骤雨,起浪拍船,老套路了,也是运气不好。”
不多时江面之上浪花越来越大,接着一滴豆大雨水落到甲板之上,暴雨接着袭来。
李怀安两人赶紧躲到船檐下避雨,随时雨越下越大,江面时常有大浪袭来,使船身来回晃动。
渡船管事穿着蓑衣带着几个船员跑到甲板之上,指挥船员重新捆绑松动的货物,这时一个大浪拍来,船身晃动,一名船员跌落江中,那渡船管事急忙指挥众人救援。
时一条碗口粗的尾巴冲出水面,拍在甲板之上,尾巴末端插着刚才的船员,已经没了生机。
巨大的动静很快引来船上其他人的注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