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欲裂,像要炸开,尤决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时间,八点十分,已经睡了这么久。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的时候,尤决迷迷糊糊地关了,再睁眼太阳照进了宿舍。
昨天晚上尤决一直在发烧,今天早上烧才退,浑身又酸又痛,只想睡觉。
挣扎一会,尤决还是爬起来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几口面包。
吃完早餐,尤决又睡了一会,梦里是父亲严肃的面容,和一次次的叮嘱。
“等你长大,一定记得报仇。”
“展家是我们的敌人,绝不可以忘记仇恨。”
“这世间最恶毒的便是展家人,打败展家是你做为尤家后代的职责。”
那时尤决还小,刚刚记事,这样的话已经听到麻木。
他的记忆力很好,看过的书,说过的话会牢牢记住,可父亲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些话。
父亲总是面带微笑,说话不急不躁,就是这样的人说起展家时也会情绪失控。
小时候的记忆中总是夹杂着展家的人和事,以至于父亲离世后,他会把失去父亲的怨气一并算在展家身上。
在父亲的教导下,他对整个展家都充满恨意,仇恨的种子在心中一点点扎根。
报仇成为了他人生中的必不可少的事情,就像父亲希望的那样。
从梦中醒来,尤决身上都是汗,智脑一直在闪,他的母亲发来一封邮件,是一张公益晚会的邀请函。
尤决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但这是蓝星举办的大型晚会,他没有资格拒绝。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尤决从床上爬起来开门,门外的少年头发潦草,手揣在兜里,看起来没精打采。
“你病了?”展炎问。
“与你无关。”尤决关门。
展炎拿手撑住门:“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以前那些事。”
尤决又关门。
展炎使劲抵住门:“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真相早就公之于众了,别再想找借口!”一向平静的尤决,突然发起火来。
“真正知道真相的只有我们家的人!”展炎怒喊一声。
尤决凝望门外的人,决然的说:“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从小深信不疑的东西,怎么可能因为外人的话产生怀疑,他的父亲不可能欺骗他。
宿舍门裂开一道缝隙,展炎的极力克制,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他后退到门外安全的地方,因为失控而后怕。
“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展炎丧气的说。
尤决关上门,没有再给展炎说话的机会。
内心深处,他惧怕自己会动摇。
理智上他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展家的圈套,真相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父亲告诉他的那样。
脑中又涌现出那些往事,就像诅咒一样扎根在他的记忆里。
两家的恩怨开始于两百年前的寒冬,虫族入侵帝星,星际保卫战打的异常艰难,联盟成立不久,还没有能力抵抗凶猛的虫族,几乎每一场战役都以惨败告终。
每天死亡的人数只增不减,白茫茫地雪地里混杂着鲜红的血液,走到哪里都是冻僵的尸体。
那时的尤家是名望贵族,尤决的曾祖父尤权是帝星的天才机甲工程师。
战争在短时间内席卷整个帝星,那时机甲还在实验阶段,没有大规模的投入战争,但作为帝星的一份子,尤权还是义无反顾的上了战场。
在战场上,尤权认识了展烈,两人各自驾驶机甲,在一战争中并肩作战,成了生死与共的战友。
机甲参与战争后,虫族连连退败,帝星终于看见了一丝胜利的曙光。最后一场战役,也是最激烈的一场战役,虫族猛烈反扑,战士们死伤无数。
展烈在一次突袭中受了重伤,被虫族围攻,生死之际是尤权冒死救了展烈,之后两人和队伍失去了联系,不知去向。
七天后,队伍发现了一架报废的机甲,驾驶机甲的正是失踪的尤权,他的尸体已经僵硬,半张脸腐烂,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腐烂,几乎快要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尤权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死亡原因是受到虫族攻击,伤口感染而亡,已经没有任何营救的希望,一位天才机甲工程师就此陨落。
悲痛中人们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尤权驾驶的机甲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