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是他错估了吗？

为什么这个可怕的人类青年，不知道他是什么？

带着一点迷茫，他还是礼貌回答，“我是……”

唐柚却突然打断，“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么找到那条变异鱼！”

土地神直接被这对小情侣给整不会了，他沉默片刻，最后决定无视陆妄的提问。

“那条人鱼，能附身在别人身上，你们杀了他的身体，但没杀了他的灵。”

“要想彻底杀了他，就要毁了他的灵。”

“以及……”土地神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沉重的声音，缓缓道：“他所有信徒。”

这话一出，唐柚大吃一惊。

所有信徒？

这是要屠村啊！

土地神看着唐柚震惊的表情，沉重地吐了口气。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人带了条人鱼进村，他声称这才是真正的海神，他欺骗了全村所有人，让村子里的人信奉他口中的海神，而信奉它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逃不出那条鱼的掌控，便是离开了海神岛，也是如此。”土地神说到这，痛苦又无奈，“于光柏的妻子，小贝，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就试图离开海神岛，可惜失败了。”

“如果不是她将我藏起来，早在人鱼蛊惑全村的那一刻起，我就随着我的瓦屋一起被砸个粉碎了。”

“那是个很好的小姑娘……”

神几乎不会落泪，可此时的土地神竟是满脸泪痕。

“我护不住她，连她的丈夫，我也没护住。”

唐柚忽然就明白于光柏为什么灵魂还在了，土地神虽然已有几十年无人上香供奉，但神格并未陨落，只是神力变得薄弱，这样的情况下，他勉强护住了于光柏的灵魂。

只是时间一久，灵魂不去投胎，便会渐渐忘了自己，从此只剩下执念。

而于光柏的执念，便是寻找他的妻子小贝。

土地神的神力已经摇摇欲坠，说完这些话，他便维持不住现在的模样，他的身形逐渐透明，目光却是无比坚定。

“孩子，我相信你，你会成功的。”

唐柚没有在这里久留，她领着陆妄回到村长家，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回去的路上，陆妄一直牵着她的手。

两人什么都没说，只踩着夜色，安静离开。

直到回到村长家，陆妄才开口，“柚柚，我们不是神，拯救不了所有人。”

如果杀了那条人鱼需要屠村的话，那么这个村，也只能屠了，否则以后只会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唐柚闻言，长长地吐了口气，道理她都懂，只是她没杀过人啊。

她从前斩杀的，都是丧尸啊。

陆妄见她沉默，捏了捏她柔软的手，“你放心，不会要你动手的。”他说到这，怕她走不出来，改口道：“毕竟这是录节目，刚才那个土地神npc发布的任务，我们只需要做个样子就行。”

唐柚：……

这个转折，猝不及防，不过还别说，她走出来了。

两人互相将对方身上摇摇欲坠的马甲强行穿上，都不敢回忆那些漏洞百出的细节，全都硬着头皮。

陆妄，“等明天我就问问导演，那个‘杀’，是怎么‘杀’。”

唐柚，“……成。”

***

有了陆妄的安慰，唐柚这一觉睡得还不错。

隔天起床，所有工作人员都已经起来了，见他们下楼，还纷纷打起招呼。

“唐姐，早上好！”

“早啊，陆哥！”

唐柚与陆妄冲着他们点点头，互道了早安，还没入座，就被其他嘉宾给团团围住了。

“啊啊啊，唐姐，你快跟我说，你昨晚是不是见到了于光柏，于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