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然泪眼朦胧,刚才本就已经哭过了,如今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她一哭,温素云的心都跟着颤了颤,“囡囡你这是说什么话,母亲从把你带回家开始,就没有想过不要你。”
两人顿时就哭成一团,白书然竭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嘴唇死死地抿着,“母亲,如果我不想知道关于亲生父母的消息,您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薄情。”
“母亲,我不是贪图定国公府的荣华富贵,只是如今我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我们尚且未知对方是不是冲着这个身份来认我的……”
她才刚回来,脑海里有太多事情没有梳理清楚,她不可能让季云婓跟白家的算计成真,但一步一步,她都需要时间来筹谋。
而且,她知道母亲对自己的感情,就算在她日后的计划里有需要回到白家,她也万不可现在在温素云的面前流露出自己有想回去的意向。
这对于温素云来说,是一种伤害。
温素云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试探性在白书然提了一下,就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不管囡囡回不回去,囡囡都是定国公府永远的掌上明珠。”
她轻声安抚着白书然的情绪,白书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今天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然然,母亲跟你说这件事,也只是跟你知会一声,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赵予初能够感知到白书然不安的地方,因而很是直接地表明自己态度。
温素云跟赵予初还有事情要处理,陪着白书然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面就剩下白书然一个人,她有些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眼前浮现的还是前世白若珠将自己孩子掐死的画面。
她从小在定国公府娇养着长大,也是遇到了白若珠跟季云婓,她才知晓外面世界的险恶。
什么白家真假千金,她从来就不稀罕,重来一世,她只想护住整个定国公府,顺便将季云婓踩得永世不得翻身。
是夜,一轮弯月高悬在天空之中,清冷的月光落在院子里。
白书然白天睡多了,晚上有些睡不着,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景色,偶有凉风吹进来,让她的精神稍稍清醒了一些。
前世她是在及笄礼之后才跟季云婓跟白家有交集的,及笄礼是最重要的一个节点,她不能够放任他们破坏掉自己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要想个对策。
想着,她感觉到眼角好像是有一个黑影飘过,她神色一震。
她都睡糊涂了,怎么能够忘记今晚有人要夜探定国公府!
哥哥给她安排了侍卫,今晚应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心里这样想着,白书然迅速地将窗户给关上。
只不过她的动作快,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白书然准备关窗的手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她抵抗不住,不得已松了手。
就是这个瞬间,一个黑影从窗外跳了进来。
白书然吓了一跳,整个人向后倒去,跌坐在了地上。
她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躲过了侍卫的重重搜查,她攥了攥自己藏在袖子里的簪子,若是对方轻举妄动,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是何人!”白书然撑着一口气,眉头紧蹙着,强迫着让自己镇定下来。
对方嗤笑一声,一步一步朝着白书然走去。
他在白书然的面前站定,弯下腰,居高临下的看着白书然,“哦?我来看看,这个不是定国公府的养女吗?被捡回去的麻雀,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凤凰?”
黑衣人声音响起的瞬间,白书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自己曾经的夫婿,季云婓吗?
她以为潜入她院子里的贼人是白若珠安排的,想不到,这出戏,彻头彻尾都是季云婓自导自演的。
“你进来的时候想必已经看到我院子外面守着很多侍卫,你若是再前进一步,我就叫人了。”白书然想后退一点,跟季云婓保持安全距离。
但是对方明显不愿意放过她,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就捏住了白书然的下巴,用力地指节发白,“你看看是你叫的人来得快,还是我动手得更快。”
季云婓的手在白书然的嘴唇上揉搓了一下,眼神里带着白书然看不懂的情绪。
就是这个时候,白书然想也没想,举着手中的簪子就朝季云婓身上狠狠地刺过去。
上辈子的情绪连带着方才被羞辱的气,在这时候一并出了。
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