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花?上京城什么好东西没有,陆霁宁你可真出息。”
阿宁翻了他个白眼,大声反驳,“阿奴哥哥送我的东西多了去了,前年送我的小白驹不知道被谁眼馋了好久,还有大前年的灵芝,也不知是进了谁肚子里去了!。”
薛敖素来横冲直撞,言语之间将人揍得半死的情况也不少见。只是每每对上阿宁那双瞪圆了的双眼,却只能将冲天的恶气默默咽回肚子。
莽撞的少年一时之间被阿宁怼的脖子通红,想到幼时三人常在一处的时候,阿宁就只知道围着谢缨转,愈发的生气,气鼓鼓的坐到一旁不说话。
明明就是他们二人自小有婚约,明明就是他陪阿宁的时间更长...
“好啦,别生气了,我也是一时情急,请你吃核桃糕好不好。”
阿宁看着意气风发的小世子被自己气成这样,有些过意不去,讨好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薛子易,别生气啦。”
听着小姑娘拉长绵软的撒娇声,薛敖心下受用面上却不显,轻咳了一声,“你大哥哥高中,你得请我吃会仙楼。”
会仙楼便是辽东城最大的酒楼,也是早上因着阿宁引起争执的那家酒楼。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姑娘与獒(2)
知道阿宁要与薛敖外出用饭,陆父陆母倒是不担心阿宁的安危,只是一个劲儿的嘱咐薛敖切莫冲动,不要与人动手云云。
皆因年初的时候二人出城游玩,正巧赶上一位从上京来的世家子弟,那人不认识辽东城赫赫有名的霸王薛敖,又见阿宁容貌姝丽便色心大起,勒令手下抢人,于是薛敖二话不说便抽断了他一条腿。
后来才知道那是丞相家的小公子,来这里探亲,谁知还未进城便又被仆从连夜送回了上京,丞相见状大怒,写折子上报欲要严惩薛敖。可辽东王本就不好惹,又掌管数十万边境大军,于是圣上便各打五十大板,都让居家思过才算翻篇。
只是辽东王因着薛敖私自带着阿宁跑出去,险些将小姑娘吓病,操起鞭子狠狠抽了薛敖一通。是以陆父陆母才这般殷切的嘱托他别出去打架,免得又受皮肉之苦。
薛敖听的尴尬,又闻阿宁在背后小声的笑,摸了摸鼻子讨饶的发誓自己一定不打架,这才被二老放出去吃饭。
甫一出府,便见不远的街角处有一队长龙,定睛看原来是陆府设的粥铺,锅内的米粥熬的稠稠的,里面还有肉糜与山参,排队的百姓人人有份,嘴里都在说着恭喜大公子高中,陆大善人心好一类的话。
见阿宁与薛敖走过来,众人都开心的朝阿宁打招呼。
阿宁面善嘴甜没有架子,又素来帮衬城中百姓,所以在百姓口中的声评中一向很好。
只是嘴角的笑意却在走进会仙楼的瞬间荡然无存。
“真是笑话,这帕子是顶好的吴越软绸,便是整个辽东城也没有几方,你还敢说这是你的!”
围观众人见是薛敖,纷纷让开一块空地,谁都不敢碰到那小霸王护着的阿宁。
只见地上正跪坐着一位美丽可怜的女子,女子轻轻啜泣,看着可怜极了。而那气焰高涨言辞犀利的女子正是一向与阿宁不对付的太守家嫡孙女,郭菱。
阿宁皱了皱眉,看见郭菱手上那方粉色的帕子顿时看向了薛敖。
薛敖:!!!
郭菱没有看到薛敖阿宁,还在逼问地上哭泣的女子,“你不要以为你是大伯的女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说清楚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是我的。”
一语惊四座,地上女子和郭菱纷纷抬头看向出言的薛敖,便连围观众人也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谁不知道辽东王世子不近女色,只与陆氏女青梅竹马,另眼相待。现如今怎么会送这么私人的东西给一位妙龄的女子,让人不禁偷偷打量起一旁神色淡淡的阿宁。
郭菱一看是薛敖,欢喜道:“薛世子,您也来了。”
郭菱心悦薛敖,便又是辽东城百姓心知肚明的另一件事。
薛敖虽然在辽东城混不吝的出名,但是少年意气本就是苦楚凡世的酣畅甘霖。
辽东王府曾为王妃办过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宴,彼时的薛敖冷着一张欺霜赛雪般的俊脸立在宾客中间。
少年背直腰细,生得神清骨秀,一双眸子湛然生光,流转间有出云破日的凌云意气。再定睛一看,那通身的气度隐隐透着股天之骄子的暴躁与矜贵,叫人看着他银锻獒袍上绣着的那只凶狠傲慢的神獒,分心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