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落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裹在被子里,卷地像条虫子。
她转头看向旁边,萧贺明正穿着一套真丝睡衣,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脑袋,阴恻恻地望着她。
眼底的淤青明显,仿佛被什么人揍过。
家人们谁懂啊!大清早就见到鬼啦。
“你……你干啥?”白梨落绷紧脖子上的肌肉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没成功,又挣扎了几下,被子依旧非常顽强地把她裹成虫子。
她赶紧滚远了些,争取远离这个随时可能会发病的帝国居民。
萧贺明打了个哈欠,见她醒了,伸手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拽,白梨落被迫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终于从被子里掉出来了。
她晃了晃脑袋,看向一旁,那人已经裹着被子睡过去了。
……?
可爱的银色脑袋上缓缓飘起一个问号,她睡姿差到这种地步?
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的刀不见了。
白梨落赶紧下床去找,翻遍房间各个角落也没有找到,干脆将沙发都搬了开找。
沙发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床上躺着的人发出一声怒骂,“别再吵了!”
那人头发已经完全散开,发带不知掉在了哪里,微开的领口处起伏强烈,一双绿眸正怒视着她。
白梨落这才想起来,房间内还有人在睡觉呢。
任何的失眠症患者在睡觉时,都忌讳听到任何一点声音。
萧贺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睡眠泡汤了,就算是面对任务目标也不能保持冷静。
“对不起。”
“……你说什么?”
萧贺明揉了揉耳朵,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
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从不顾及他人感受的霸道自私的人居然还会道歉?
“我是说,吵醒了你,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很抱歉。”白梨落再一次道了歉。
这回萧贺明总算是听清了,一清二楚。
萧贺明慢慢将身体坐直,将人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良久,萧贺明开口道,“你要找什么?”
“你看到我的刀了吗?”
白梨落乖乖巧巧站在沙发旁,有些委屈地噘嘴,那把刀陪着她至少十年,还是特意托人打造的,要是丢了武器就没了。
白梨落很没有安全感。
萧贺明好看的指节曲起按了按眉间,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受不了白梨落装可怜的样子,他还是更适应这人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在床底下。”
白梨落依言往床底下爬去,很快摸到了熟悉的物件触感。她抓着东西爬出来,认真确认了一遍,黑色布料缠绕在刀柄,刀身通体漆黑,对着光照又会泛起一抹夹杂着鲜红的幽蓝。
确实是自己的刀。
这才放心下来。
白梨落抱着刀一屁股坐在床边,掏出手帕将长刀从头到尾都仔细擦拭了一遍。
萧贺明见她认真,将一样东西砸在她的后脑勺。
柔软的东西带着惯性轻撞上来,随后滚落在床上。
白梨落侧过身低头看去,是个精致的流苏绳结处还坠着两根白色羽毛,不知是什么鸟兽的。
“穆成安落我这的,你回头帮我还给他。”
萧贺明语气有点冲,态度也冷淡。
白梨落将流苏拿起来,“你不自己给他吗?”
短暂的相处下来,白梨落觉得他本性似乎并不像方才表现出来的那样坏,现在看来倒像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目前为止的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示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也只能暂时将其归结于自己的基因还有些作用的份上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给他,你不愿意给,就自己留着,反正不要让这个东西留在我这。”
萧贺明重新钻进被子里,将身子转过去,用背对着她。
“不要再吵我睡觉了。”
白梨落只能看到一缕银丝没被收到被窝里,片刻后她将流苏整理好收进了空间,而后非常随意放在空间的一个小角落里。
没再乱掉就行,管那么多呢。
反正也不是她的东西。
她看向萧贺明,萧贺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梨落见他睡着,起身再次去尝试开门,这会儿倒是轻而易举能打开了。
白梨落往回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