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柯泽嗤笑一声,“你应该知道,穆成安指挥官是帝国最坚硬的长矛和尖盾,是整个帝国必不可少的后盾角色。而每一个偷渡者都不能逃过他的抓捕。”
白梨落将他的胳膊摔在被子上,“别说废话了。”
“但是你很不一样,以往的偷渡者,指挥官从不会亲自去抓,更不会将本该第一时间就送进帝国监狱的偷渡者,几乎形影不离的带在身边。”
白梨落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被带在身边,她的能力极为特殊。
更何况在遇到穆成安的第一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的能力,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根本不意外。
白梨落面无表情地看他继续编借口。
“你之前的状态,还能知道这些?”
“我猜出来的,”柯泽顿了顿,“虽然我的基因崩坏严重,但我对周围仍然会有感知。”
柯泽想起之前躺在床上那将近半个月的时光,也可能更久,他记不清。
身体每一天都很痛,浑身疼,仿佛随时就会崩解了一样,但他必须忍着,他得告诉阿黛尔他很好,从各个方面。
然而比意识先崩溃的是身体机能,从内到外的,一开始并不能看出来,直到又一次,他撞到了一处桌角,那处皮肉迅速返青,并且往内凹陷,从此后就开始了恶化。
他再也不能站立,只能终日躺在床上,看着身体逐渐溃烂。
然后慢慢地和所有的已经死去的星际人民一样变成一滩烂肉。
白梨落看他低头沉思,仿佛还沉浸在痛苦中。她虽然知道所有的基因崩坏症最后的结果,却不能身体力行地感受到这份痛苦。
毕竟她总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基因崩解?
想起穆成安,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现在上半身还是很痛吗?”白梨落强行转了话题。
“还可以。”柯泽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凝重,现在听到有人叫自己,意识才终于回笼。
白梨落捏了一把他的腿,果然和胳膊一样软绵绵的。
手往上伸,再次捏了一把他的胳膊,柯泽反应激烈。
“喂,你干嘛!”
胳膊的感知和腿上不一样,一边是刚刚治好,皮肤还娇嫩着,一边是长期处于痛感中,早就麻木了。
果然人和人不能比。
白梨落心里感慨。没再说话,继续给他治腿。
门口有人敲了三下门,随后自顾自开了门。
白梨落看过去,是之前的白袍美人。
“怎么样了?”埃尔林德手里托着一个托盘,是两份颜色奇怪的面食。
“差不多快好了,不出意外的话,晚上睡一觉,明天就能下床了。”
埃尔林德挑眉,睁大了一对顾盼生情的桃花眼,“小美人,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还能是假的吗?”白梨落满脸疑惑地看过去。
仿佛在质疑埃尔林德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我终于清楚为什么穆指挥官大人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了。”
他将两份面往桌子上一放,继续好奇发问。
“你是什么时候被他抓住的?”白梨落一直在弯腰给柯泽治疗,此时也有些腰酸她干脆坐在了床边。
“大概一星期前吧。”白梨落已读乱回。
“这么说来他还带你去了一次任务,那颗农业星炸毁的时候你也在?”
“对,我在他大腿上坐着。”
飞行器在机甲的膝盖窝处,她坐在机甲里。
这么回没毛病。
埃尔林德翻了个白眼,明显是被无语到了。
她怎么不说坐在指挥官怀里,那发炮弹是她发射出去的?
“说错了,其实我坐在他脸上。”
“噗……”柯泽没忍住,冷不丁听到一句胡言乱语,对埃尔林德产生了些微的同情。
埃尔林德的目光在柯泽的脸上停留了会,转眼一看,白梨落面上带着三分笑意,笑不达眼底。
得,看来是人家不愿意说罢了。
没关系,等大姐头的消息就是了,也不过是吃不到第一手的瓜,有些可惜罢了。
QAQ
他收起一颗稀碎的八卦的心,从房间里出去了。
桌上的面食看起来不怎么好吃,倒像是黑暗料理,让白梨落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然而终于在柯泽第三次看向那份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