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又是世交,这个事情很早就被两边订下了,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也不错。
不过,两个人之间似乎出了些问题,江胥繁谁也没打招呼,就跑到了国外,硬生生的躲了一年多。
最后是江广盛用了手段硬把他给逼了回来,这次家宴也是他回国后,父子俩头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空气的氛围有些凝滞,其他人早就停了手上的动作,只有江胥繁仍是旁若无人的细嚼慢咽着,没有接话的打算。
“江胥繁,我在跟你说话。”江广盛沉着声音说道。
刀叉撞击盘子的声音刺耳又响亮,江胥繁将吃饭的心情一同撂下,
“需要我清清楚楚的讲出来是吗,
我不去。”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斜对面的江北涛敛着眉眼,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讥笑,
江胥安在桌子下面碰了江胥繁两下,示意他压住情绪,转头就朝着江广盛语气柔和道:
“爸,给阿繁点时间……”
“给什么时间啊?”
江胥繁不打算吃他那套惯用的缓兵之计,语气里生硬烦躁。
他索性整个身子往椅背一靠,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冷然的眸子看向江广盛,
“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不会去白家的,我跟白知蕴早结束了。”
‘咣当’一声,整个餐桌伴随着刀叉瓷器的碰撞声清脆响起,江广盛终于忍不住大力拍着桌子。
屋外雷鸣忽起,轰隆一声,伴随着闷声与屋内的动静呼应着,窗户外面的水柱变得湍急,瓢泼大雨狠狠砸着窗户,啪嗒直响。
老头子脸色憋得有些发红,他指着坐在餐桌远处的江胥繁,语气也不再客气,
“江胥繁,你这几年越来越离谱!这事儿不是你说了算!”
两人的眼神里具有极强的侵略性,面露不悦的直视着对方,江胥繁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子,将餐布丢在了桌子上,颇有一番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几人都看出这是江胥繁发怒的前兆,
江胥安匆匆看了眼老婆,桑凝领会了意思,朝着江广盛唇边带笑,
“爸爸,弟弟和知蕴两人可能还在气头上,这个事回头我和胥安会好好和他聊聊,您别着急。”
众人心里门儿清,整个江家乃至整个晟海集团,都是江广盛把持着的,他在家里的威严极盛。
常茹平日里都有些畏惧江广盛,看着儿媳开口,才施施然顺着劲赶紧安慰道:
“对啊老公,这个事改日再说嘛,凝凝怀着宝宝呢,你别吓到她。”
桑凝因为其父亲和江家交好,多少也会有几分薄面。
江广盛看了眼懂事的桑凝,脸色稍霁。
这顿饭,最后吃得应付,桌上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江广盛吃完饭心情沉重,多看江胥繁一眼都让他头疼,在管家周叔的陪同下上了楼。
外面的雨势大了起来,遮天蔽日的昏暗,仿佛像是末日般朦胧。
楼下的几人零零散散的坐着,没了刚来时那股子热闹的温馨气氛,
江胥繁一言不发的望着窗户外模糊的灯光,整个世界被雨水冲刷的仿佛没有了边界。
他的胸腔似是同外面一样,从刚才就开始慢慢涨潮,蓄起来的雨水快要将他淹没,窒息到难以喘息。
江北涛站在他身后,剪裁得体的西装西裤显得一丝不苟,他看向江胥繁的眼睛算不得真诚。
他掩不住戏谑的眉眼,透着股微嘲之意假意劝道:
“阿繁,你不行就听老爸的算了,启翎资本越做越大了,白家眼光多毒辣,你娶了白知蕴,爸爸不就给你自由了。”
白知蕴家的启翎资本在国内外都很有名气,到白知蕴这儿已经是三代了,涉及的行业领域众多,家族整体稳健,
白家比两个嫂子家的背景更厚重,常年和江家并驾齐驱,近几年甚至有超越江家的势头。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众人皆知,白知蕴打小就喜欢江胥繁,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那种喜欢。
江北涛想到这儿,看向江胥繁的眼神有些凉薄,这个小弟弟生下来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在他们三个孩子中,最早就有了上等的婚配对象,江广盛那老顽固也对他青睐有加。
“看不出来大哥这么体贴我呢。”
江胥繁抬起手指揉了揉额角,轻轻蹙眉,漫不经心的回头看向江北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