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阮莎竹预测的不错,警察在本村象征性的查访了一番,告诉本村的村长,寻访本村有前科的人员,注意外来人员之后,直接离开了。从来到走,刚好一个半小时。
藏在涵洞里的陈晓甲,此刻已经没有了疼痛感。血也不再流淌了,也不知道是凝固了,还是被冻上了。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熬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说好了来救自己的阮莎竹居然失约了。
阮莎竹不是个誓约的人,只不过,躲在黑暗的菜窖里,这个备受折磨的杀手,居然极其不负责任的睡着了。陈晓甲在心里问候了阮莎竹族谱上,除了猴子以外的所有生物。一直等了足足四个半小时,天已经黑了那个不小心睡了个美容觉的阮莎竹才姗姗来迟。
脱离了涵洞的束缚之后,不等陈晓甲说话,阮莎竹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二话不说,将快要冻僵的陈晓甲,“拖”进了她刚刚藏身的那个废弃菜窖。
“陈晓甲,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点药,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阮莎竹虽然看不上陈晓甲,但刚刚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在涵洞里多待了三个多小时,此时的阮莎竹,内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歉意的!
“你不是说最多两个小时来接我吗?”陈晓甲身处黑暗的菜窖,终于获得了言论自由的权利。虽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不满的情绪表露无疑。“你说说,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抱歉,我刚刚睡着了!”阮莎竹倒是实在,连谎都懒得撒。“陈晓甲,我知道卫生室在哪,我去拿药。如果你的手机还有电的话,联系你的女朋友吧。”
“你什么意思?阮莎竹,你特么跟我说,你睡着了?”陈晓甲立刻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我特么差点冻死!”
“闭嘴!”阮莎竹没办法,对待陈晓甲这种人,她只能继续采用武力威胁。“我告诉你陈晓甲,如果你敢胡说八道,大不了我不去完成任务了,我先宰了你!”
还是这句话管用,阮莎竹的威胁出口,陈晓甲立刻开启了“能屈能伸”的闭嘴模式。
趁着夜色,阮莎竹再一次离开了地窖。陈晓甲掏出手机,打算打给远在法国的女朋友,可惜,没信号。他只能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等着阮莎竹回来,这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
这一次,阮莎竹没有食言,不但带回了酒精和纱布,甚至连消炎药也带了回来。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充电宝,和一个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看着阮莎竹带回来的东西,陈晓甲有些不满。“你没带点吃的回来?我已经饿了一整天了,难道你不饿?”
“白菜,你吃吗?”阮莎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几片白菜叶子,往前一递。“吃的话,抓紧时间吃,不吃的话,我现在给你处理伤口。”
陈晓甲本想拒绝,从小到大,别说几片生的白菜叶子,连做熟的白菜,他也没吃过几次。可胃部传来的抗议,让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在得知了陈晓甲打电话没打通之后,阮莎竹一句话没说,掏出自己的手机,开机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手机同样只剩下了一个“怀表”的功能。
陈晓甲觉得,这个晚上应该是他人生中,最悲催的一个夜晚。相比之下,他宁可抱着那个体重比自己还重,年龄和自己二姨同龄的女朋友睡觉。
他那十个手指上的伤,其实已经结疤了。可阮莎竹极其负责的挨个又给“消了遍毒”。陈晓甲的手指再一次变成了血淋淋的惨状。屁股上那一刀更不用想了,阮莎竹二话不说,直接勒令他趴着那,脱下了裤子,又是一顿“专业”的操作。
只要陈晓甲稍稍喊疼,阮莎竹便威胁他,乖乖的接受后面包扎还是麻烦一点,前面来一刀再包扎,让他自己选择。
也不知道是不是阮莎竹故意的,这个“手术”一做就是好几个小时。等陈晓甲的屁股被贴上了纱布,手指全都包成了粽子。这个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阮莎竹从卫生室里偷来了各种器械和药水纱布,偏偏就忘了带点麻药出来。
当然,阮莎竹也懒得解释,一句卫生室里根本没有麻药,就轻易的打发了陈晓甲。悲催的陈晓甲在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涵洞生活后,又在菜窖里经历了上半夜的疼痛,和下半夜的饥饿,终于沉沉入睡。
他觉得憋屈,依靠在墙壁上微微假寐的阮莎竹,更加憋屈。带着这么一个啥也不是的拖油瓶,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原本觉得会手到擒来的任务,完成起来,真的是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