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下,眸中有转瞬即逝的难过,幽幽盯着她看半天?,忽然没来由地?笑了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好,既是将军不辞辛苦地?来我这谈生意,那我便耐着性子和你聊一聊。”
“钱权这些东西,我不甚在意,便暂且不谈,我身体不好,每日能做的事?都?有限,若真?多?接一桩生意,就需多?耗费些心神,这样的损失,朝廷是否要?弥补?”
听?到他提起自己的身体,吴清荷打量一眼他苍白的面颊,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情绪都?藏好,颔首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直说即可。”
“我要?朝廷专门?派吴将军到我这里来打下手,每日不停地?帮我递账本?,除此之?外什么事?都?再不许干,直到这桩生意结束为止,我若肯和胡人做十年?的生意,吴将军就乖乖在我的手底下递十年?的账本?。”
吴清荷觉得他在胡言乱语。
屋里的氛围顿时凝固,这里一下子比屋外的大雪纷飞还要?冷。
他到底是什么用意,吴清荷扫过他的面孔,看他氤氲着水雾的眸子里透露出一种得逞的痛快,她觉得柏乘是在借着这谈话来报复一下她当初做的事?情。
“这就是我提出的条件,若是朝廷肯这么做,我立即就签那契约,若是不肯,那我也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了。”吴清荷推开椅子站起来,迎上柏乘的视线后,又接着继续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在告诉我,这生意压根没得谈,我知道你恨我,这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没必要?拿公务来羞辱我。”
“这就算是羞辱...吴将军,你让我提要?求的,我只?是照你的吩咐说话而已。”
柏乘低下头,轻声反驳她,吴清荷扫了一圈,把他桌边的账本?拿上,转身留一句:“要?赔的钱,我会让我的副将下午交到这里来,生意就谈到这,你好好养身体吧,我再不打扰你了。”
“你不是很想谈这桩生意么...把所有人都?打倒了来和我谈这件事?。”
她将要?走到门?口,柏乘忽而低声说了句。
“现在不是很想了,本?来也只?是履行公务来一趟。”
吴清荷说话间推门?而出,楼底下的残局已被收拾干净,闹剧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吴清荷抵着墙站了会,随后转身下楼,迎面就碰上照顾柏乘的下人端药上楼,那药还冒着热气,擦身而过时,还能闻见它酸涩的味道。
“记得监督你家公子把药喝完。”
她低头提醒一句,随即继续朝楼下走,越往下便是越热闹的,她还没走几步,楼上突然传来“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吴清荷的脑海里瞬间出现刚刚那只?瓷白的药碗。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朦胧而焦急的呼唤声让吴清荷心漏跳了半拍,她一下子将刚才的不愉快忘记,猛地?朝上望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头往楼上跑。
房门?被下人开着,未来及关上,吴清荷一入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落在地?上的药碗,下人正在桌边,神情惊恐地?轻摇着伏在桌上昏迷不醒的柏乘。
他毫无知觉地?闭着眼,吴清荷不自觉地?攥紧手,几步冲上去?,小心地?围腰抱住他,一下子将他抱起来,他轻飘飘的,吴清荷抱起来的时候心中忽然有些酸涩。
太?瘦了,怎么也没比从前重多?少,为什么养不好...
还好房里有张卧榻,吴清荷将他抱到榻上,又把落在旁边的裘氅盖在他的身上,屋里的香炉因着柏乘身体的缘故,这些年?只?放药草在其中,下人赶忙把炉里的熏药点上,不一会,浓浓的药香便伴随缭绕的雾气弥漫开来。
吴清荷一直坐在榻边,下人端来点热水,她便立即拿过碗,扶着柏乘起来,小心翼翼喂他喝一些,她一直在心中反复回想刚才的谈话,想自己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惹得他身体不舒服。
“我们公子入冬后就反反复复的病,前段时间下雪,他硬要?去?庙里管祈福的事?,回来之?后咳嗽了几晚,前些日子,那些个户部的又说要?谈什么生意,日日来见他,我们公子累得很,你今日还来闹事?了,把我们公子气得脸色铁青,你们这些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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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说的话断断续续地?进吴清荷的耳朵,她全都?听?着,良久,看见柏乘的睫毛轻颤了几下,吴清荷眉心微动?,俯身认真?地?问他。
“柏乘,你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