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上一壶最新鲜的菊花茶,所以特地去问太医院的孙太医要了好些风干的菊花瓣来泡茶。”
红豆一直在旁听着,闻言,反驳道:“你既说“最新鲜”,怎的还用风干许久的给娘娘泡?为何不直接去御花园的菊园摘一些,我听桃叶说,御花园有好大一个菊园呢,里面种着各种品种的菊花。”
鹊枝:“第一,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有专门人员管理,若是去摘那的菊花,势必要先经过皇后娘娘准许,这一来二去的未免太麻烦;第二,娘娘才进宫,根基太浅,若有人在花上动手脚,当真防不胜防;第三,孙太医是个品行端正的人,我想我们可以放心用他的东西。”
红豆了然,由衷赞道:“鹊枝姐姐,您考虑的可真周到呀。”
鹊枝笑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以后也要谨言慎行,虽然你的用心是好的,可好心常会办坏事,万一被人抓住话柄,只会连累了娘娘,知道么?”
红豆忙不迭点头,“知道!”
明姝静静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思绪却已神游至天外。
她在想一个人。
一个她有所愧疚的人。
余恩派来传口谕的人一走,芯儿就开始着手准备洗澡水,这会儿刚好烧开,忙进殿提醒道:“娘娘,洗澡水好了。”
明姝幽幽一叹,点点头,让鹊枝与红豆为自己更衣。
至于桌上那壶菊花茶……
明姝进浴桶前最后看了它一眼,旋即让鹊枝亲自去倒掉,另嘱咐以后再不许泡。
鹊枝虽有不解,但也不敢质疑明姝的决定,更不敢耽误,提起茶壶就出了殿。
明光宫院子正中有一株海棠树,鹊枝提着茶壶来到树下,正准备把壶中茶水浇入土壤中时,忽然灵光一闪,提着茶壶的手渐渐颤抖起来。
是了,她想起来了。
她明白明姝为何让她倒掉这菊花茶了。
是晏世子!
小姐每年喝茶用的菊花都是晏世子送过来的,而晏世子送的菊花正是从菊园摘的。
这一幕被隐在暗处观望的云采与倚蓉收入眼底,于是各自回去禀告。
但有趣的是,这两人竟是谁也没发现谁。
云采是郑宓晴带进宫的另一位丫鬟,为人比霞绡更圆滑,也更得郑宓晴欢心。
郑宓晴从她口中得知明姝今晚侍寝后,同样很气愤,不过没有知道秦仙瑶与杜盈歌侍寝时那般气愤。
究其原因嘛……
不管郑宓晴明面上对明姝有多看不惯,心里却对她心服口服,况且她也只是到第三天才侍寝,也不算多占风头。
种种因素作用之下,郑宓晴气过一回反倒释然了。
云采见郑宓晴不再似一开始那般生气,才放心把海棠树下的一幕事无巨细讲给郑宓晴听。
郑宓晴皱着眉听完,疑惑看向云采,“有什么问题么?”
云采愣了愣,解释道:“奴婢是觉得,倒茶这样的小事,鹊枝却有那么大的反应,这着实有些反常,奴婢怕遗漏重要的信息,这才特地报告给娘娘听。”
郑宓晴“哦”了一声,十分武断地给出了自己的理解:“哪里反常了?我看正常的很!鹊枝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却派她干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鹊枝定然觉得被冷落,心里不舒服,这才气得发抖。”
云采听得目瞪口呆,可又不敢直接说郑宓晴错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娘娘英明!”
……
渡月轩这边,柳卉依全程皱着眉听完。
侍寝不是她最关心的,无论容貌还是家世,合该是明姝最先侍寝,也合该是她最后侍寝。
倒是鹊枝的反常表现么……
柳卉依抿着唇,一言不发。
倚蓉觑了柳卉依一眼,见她一脸沉思,试探性开口道:“娘娘可是有何吩咐?”
柳卉依回过神来,对倚蓉笑笑,道:“我并没任何吩咐。不过,这事切记不能向旁的人提起,知道么?”
倚蓉忙不迭点头,但心里又有些许失落。
柳才人出身很好,对她们这些奴婢十分客气,不像隔壁郑容华,府中带来的家生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能伺候柳才人这样仁慈宽厚的主子,实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是以她很愿意为她做事,很愿意奉上自己的忠心。
但柳才人显然对她有所防备。
有防备也是应该的。
她并非才人带进宫的家生子,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