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么样？”

心魔淡漠地轻扬嘴角。

“不想怎么样。”他低头瞥了一眼殷红的手，边拿出丝帕擦拭手上的血液，眉梢压低边说道，“只能说不想拥有主控权的心魔不是好心魔。”

“你也知道我只是他的恨意和邪念诞生的一丝执念，一旦这丝执念消失了，我也就消失了，所以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加速他的入魔，那样我就可以永远代替他活下去了。”

说罢，他扔下沾血的手帕。

片刻后，用那只干净的手从墨骁的鬓角划下捻起他的下巴，挑逗道，“他心不在你，但我不同，我可以全心全意地把感情倾注在你身上。”

“与其守着一个不爱你且时刻想要你性命的人，不如帮我，我也是他。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我的提议？”

墨骁也同样凝望着心魔眼中潭水下的深渊，冷淡而从容的拿开他的手。

“既然是执念，那我也清楚你心里的人永远是师尊，也只能是师尊，只有师兄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在乎的是谁。”

但也绝不可能是他。

不要紧，他也从不奢求清绝师兄会爱他。

“你既是因师兄而产生就注定无法取代他，你是你，他是他，你主宰不了他的命运，而他随时可以让你消失。”

“你说得没错，但是师弟，话也别说得太满，从‘过去到现在’，他对你产生杀念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存在，”不过是依靠世间邪恶让他一点一点壮大起来，“可见这份执念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对我产生杀意？”墨骁敛眉。

他清楚师兄厌恶他，可从没想过有一天师兄会想杀他。

“你不知道？”心魔红眸冷若秋水，散发出惊骇的光，“我对师尊的执念有多深，他就对你有多恨！若不是你的出现，师尊就不会那样对我们！一切都是因为你……”

似乎想到什么般，他怨怒的咆哮戛然而止，反而幽幽一笑，“呵，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墨骁默然，此刻心魔的样子仿佛与他所认识的清绝师兄重叠起来。

就一霎那他有些动摇，他希望师兄也能对他敞开心扉的笑，而不是心魔的伪装。

“我知道，那时我做错了一些事，也知道弥补已经来不及，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但我希望这一世他能够做他自己，不带仇恨而活。”

仿佛听到天大笑话般，心魔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不带仇恨而活！

“哼，你说得倒是轻巧，不妨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三年之内他会不会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的眼神中充满挑衅和自信。

墨骁沉默，他并不想与心魔进行这样的赌约，他尊重师兄的一切决定，但他不会输。

心魔收敛了笑容，他直视着墨骁，瞳孔中闪烁着不屑的光芒：“怎么，你害怕了？”

墨骁坚定地摇了摇头，“师兄很善良，这个赌约没有意义，输的只会是你。”

“嚄？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他迎风而立，面如寒霜凝聚使人胆战心惊，配上姣好的容颜，华贵不羁，没有半分洛清绝温润清雅的影子。

他相信他们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终不会有消解的那一天。

就算是有，也很快会复苏。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他身为心魔的自我修养。

海上的黑云诡谲翻涌，蕴藏着无数危险信号。

“喂！你们两个磨叽够了没有！没见我这个大活人在此！”

“我都等好半天了！”

闻声，墨骁与心魔齐齐转头看去，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被魔修的分身团团包围。

“哈哈哈，玄天门这是没人了？怎么就派了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南宫上清和那群老家伙呢？”

他囚困神鸟凤凰就等着南宫上清等人前来上钩，居然就给他来了几个菜鸟级别的小弟子，显然让他大失所望。

“对付你，何须师尊亲自出手，我一个便足矣。”墨骁口气略带轻蔑，眨眼间斩风剑已然在手。

“口气倒不小，那就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魔修狂妄的笑着，身形未动，残影先行，那些分身迎面扑来，墨骁不躲不避，扣动剑鞘间剑刃化作数道青色剑气划破长空，直斩分身两截。

“砰！”

一声巨响，那魔修被剑气劈飞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