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占地千亩,将松林湖收入囊中。在一座湖中岛上修了处江南的山水园林,与燕王府的萧瑟冬景格格不入。园林中再引湖水,湖水中再填小岛,气候与江南无二。在这岛上有一碑帖阁,极尽天下奢华,碑帖为墙,一碑一帖,皆是绝学。
燕王白生盘坐在地,不急不慢的给对面跪坐的老翁倒了一杯天山的茶水。
“近一个月鬼差在松林湖出现的比较频繁。”那老翁摆摆手,又晃了晃身边的酒壶,他有这个就够了。
“那看来是打算对沐安下手了。”白生猜测说。
“也可能是李取经,毕竟是个记仇的。”老翁也提了一嘴,指的是当年李取经盗玉玺这事。
“是,咱们这位皇帝可是个记仇的。”白生呵呵一笑“比他的长生大梦还重要。”
“我之前让于广按李取经给的去查了李取经的身份,可压根就没这个人。他还能信吗?”
“王爷,只要沐安还在,那李取经就能信,比起我更值得信任。”老翁没怎么想就回了话。
“那李取经把沐安带去花炉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明性道人不是又寻到了株天地根要给沐安炼药。让李取经带着沐安过去。这次结果还没出来,咱们这盘棋是先停一手等沐安回来?”
白生拧起眉头,恶狠狠的说道。“继续下些边边角角的,等沐安回来就落子斩大龙。”
“行。”
越向北,天气越冷,雪花已经飘不动了,粘连在树上,地上成了冰霜。
但见到凝在空中的雪花时,就应该明白,这里离冰原已经不是很远了。
李取经追上白沐安二人时环境就是这样的。
“就蛮荒这一段路走了近半个月。中间还没有停。”李取经看着白沐安不争气的把自己只留出半个脑袋。
痛心疾首的说,“我一个人现在都在白帝楼喝茶了!”
“别贫了,李取经。给这个家伙找个冰筏子去。”见白沐安冻得连啃声都困难,李取经还这般小人得志,江伯玉没好气的指着说道。
“冰筏子?什么鬼东西呀?”李取经是真的没有听过。
“你不知道!”就连白沐安也吃惊的钻出个头。
“你不知道嘛?我第一次来时就已经三重天了,直接就可以过来了呀,真没听过没冰筏子这东西。”
要知道冰原上的温度平均都在零下二十以下,在冰筏子出现前普通人想要去花炉可谓是异想天开,花炉在那时自然也成为了江湖人心中的江湖圣地。而冰筏子出现之后花炉这个名字被更多的人知道,继而被推上了更高的位置。
到了现在,花炉在世俗里还有一个更为熟知的名字,“圣城”。
白沐安瞅了眼李取经不做声,他们之间的师兄弟关系告诉他李取经被师傅带回花炉时一定坐了冰筏子。否则李取经在这冰原上根本活不下来。
李取经既然不想说,那一定有他的理由。
多问了还容易挨打。
可李取经却是摸住白沐安耳朵把他一整的的头都拎了出来。
白沐安两眼中见到了漫野的如同波浪起伏的白山,一条百丈宽的黑色江水如同宣纸泼墨在这旷野中纵横。
这分明是自上向下俯瞰的图景!
但下一刻白沐安瞬时就回到了现实中。
“好你个白沐安,让你找冰筏子你在那里还赏起景来了!”李取经的声音传了过来。
“算了,待会儿你画的大概,我自己去看。我给你们说另一件事,'鬼差你们听过吧,刚在中原冒头的江湖组织。它在蛮荒居然也有分舵,而且时间还要早于中原。'”
“你是说这是蛮人弄出来的?”江伯玉在马上问道。
“听我说完,这次我在金蟒的鬼差分舵还碰见了岳东湖。你不是说他现在在做比抓我还重要的事吗?不会就是这个吧。”
“岳东湖不是去温国岛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蛮荒了?”白沐安不肯定的说道。
白沐安知道的是岳东湖持节向南,出使温国,这代表着温国对大秦朝的臣服。
是足以证明乱世结束的大事。
探子的消息也说岳东湖的确是在温国。可他怎么就出现在蛮荒了?
白沐安一时间有些糊涂。
“鬼差的后面是皇帝呀。”江伯玉也知道岳东湖和当今的皇帝深度绑定。
“是呀,可咱们这位岳紫金好像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还给自己起了一个什么‘紫鬼’的称号。”李取经说道。
“那他可真是大气魄,当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