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楼是一座开在这条街上的酒楼,和它的名字一样,最高楼是这里最高的楼,开业那天隔壁的摘星楼不得不改名为望星楼避风头。
这几天大雪,连江面都给冻住了。以往还需要等待船只的乘客现在直接蒙上马眼,就可以牵着马穿过江面。
江伯玉一身白色狐裘,在最高楼的最高处,提着壶烈酒,懒懒的依靠在栏杆前。
人是极美的。给人一种本应是天上的仙子,可天上的仙子也不如她。
这样的女子,而今却无精打采的数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一个,两个,三个,都是不他。
好气呀!他不是说要一起去花炉吗,一转身人就没了。
不过按他的性子一定会走这条最近的路,只要在这里等着不怕见不到他。
江伯玉仰头闷了口酒,袖子滑落,白瓷一样一碰就要碎了的手臂就这样接触了空气。
感到从嘴角有酒想要溜走,抿了抿嘴,连你也想走。
终是有一滴酒滴在了肩窝,渗进了心房。
“你怎么这么确定江伯玉现在在紫凌渡呀?”白沐安被李取经丢在紫凌镇后的一座山上,刚好可以俯瞰整个镇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到了第六重天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身份烙印在老天上。
每一个六重天都这样,每个人颜色都不一样,我们一看就知道谁在哪了。
伯玉的气就像羊脂玉一样,很好认出来的。”李取经将理论上只有六重天才知道的事就这么不做防的说了出来。
“那你的气是什么样的?”
“我的吗?我也说不明,怎么和你说呢,就和水一样,透过去看不出颜色的那种颜色。”
“那江伯玉知道吗?”
“她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自己都看不见的,别人就更不用提了。”
白沐安翻个了白眼,“走吧,找你的江伯玉去!”
李取经还是很信守承诺的,说是两天就是两天,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酒楼里都有这样的一种人,无事时喜欢给旁人普及些江湖事,赚个喝酒钱。李取经来的刚巧。
“咱们今接着昨天继续呀,话说那被老魔附体后的夏书阳功力暴涨,几乎将当年只有五重天的盗圣逼入绝境。
为什么要用几乎呢?因为在夏书阳入魔之后,盗圣还有两个绝学从未用过。
其一,盗圣的剑是杀人剑,剑出必饮血。而夏书阳是为了盗圣而入魔,这自然不能用。
其二,盗圣的轻功当年就是独一档的存在,自己想走自然是没人能拦的住,但江女侠重伤昏迷,带着个人盗圣的轻功再高明也没用。这才只能靠着深厚的内力苦苦抵挡。
可盗圣是何许人也,逆阴阳,盗岁月都不在话下,百年来的当之无愧天才。
在无路可退,身后就是江女侠的困境下。生死之间,对普通人是大恐怖,但在人家看来是大机遇。
诸天星斗大亮,盗圣也是一步踏出,手中已是捏着腕粗的三寸雷霆,狠狠按在夏书阳的灵台,附在夏书阳身上的那千年魔头瞬间就被镇杀。
可夏书阳醒来看到一行五人,因为自己就剩下三人,其中江女侠还生死未知时,心境崩碎,内力一泻千里,只剩下二流高手的水准。
可惜呀,一代天才辈出,最后就剩下两个了,不死都是大宗师的存在呀。”
江湖里的事情,总是有很多的版本,却只有一个结果。
李取经听着这走商说的逐渐离谱起来,正要去找掌柜。白沐安早已寻到最高楼的掌柜回来。
拐过楼梯,一阵酒香傍着杏子花香冲鼻,一起来的白沐安极为懂事的融入了大堂。
“你还记得我呀!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当年就不该把你给背回来,让你自生自灭的了。”哀怨,要哄。
李取经知道这是她也听到下面的故事了,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真相的故事。
“哪里有,我这不是来了嘛,”李取经顿了顿,语气带着些郑重“就这一次,之后不会有下次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就去找白沐安了,只说有事有事,我自己落在和尚堆里,你也不怕我被骗去尼姑庵。”江伯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不乐意。
“我保不准会不会牵连到你,沐安这件事,要死很多人。但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不会拿你救回来的命开玩笑的。”
最高楼上的最高处两个人沉默,下面依旧喧嚣。
“盗圣年纪轻轻就入了武道六重天的大宗师。当年我亲眼见着他在钱塘大潮时,比最高楼还高的浪头,一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