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安是个睡不安稳的,从小就是这样。
这不到半夜他就醒了三次,一次才刚睡着,师兄就悄悄的止住了外面的风雪。
第二次是师兄把自己的青衫给自己披上,薄的一匹没一点用。
第三次是听到了师兄推门出去的声音,因为大风没了,推开这扇破门的声音就特别的响,哪怕是师兄。
他才刚刚拿住银杖走到门口,准备去碰碰运气能不能看看热闹。
就看到一个大黑影蹿了回来。
李取经这一来一回只有十二息,想着已经足够快了,可还是有些迟呀。
尽管李取经尽量的不去沾上血,但还是有股淡淡的新鲜血腥味。
而白沐安没什么感觉。
眼下没别人,也就不需要去遮掩师兄弟的身份了。
“师兄,那咱们现在走?”他将双手架在银杖上支着身子。
”为什么要走?雪还没停呀。”
"皇帝老儿都找过来了,咱们还不走呀。我跟你说啊师兄,我现在有上中下三计,师兄想先听那个?”白沐安自小就是爱玩闹的性子,而现在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这样。
李取经哪一个都不听,先给白沐安吃个爆栗子。这小子,居然不信任他神通广大的师兄!
“你到底懂不懂得李取经三个字的含金量呀!”
“像是和尚给起的名字。”白沐安实话实说,但声音小的快听不到了。
李取经最不喜欢被人这么说,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些光头,和尚取的名字一点都不好听。
“我早晚有一天要让和尚都有头发。”李取经恶狠狠的发誓。
“师兄,你这么做师傅会把我吊起来打的。之前你去偷药仙谷的药王回来师傅禁了我四个月的足,师傅说你再惹事就把我在白帝楼吊上三天......”
“那我就悄悄地做。保证不让别人知道。不对,我扯死老头子的名字去不就好了。”
看着筹划的李取经。白沐安算是又一次明白了,自己还是先找人把白帝楼拆了吧。
终究还是没有在半夜出发,李取经夜里又出去了一次,回来时还跟着一只海东青。
许多人不知道的事,这位大名鼎鼎的盗圣还是一个大部分时间里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痴,一直以来全靠着这只海东青带路。
当然这次出去白沐安没有醒,李取经用了从游方商人那里买来的一些技巧,足以让人四五个时辰都醒不过来。
但说回来这种香只对普通人和没有登堂入室的武夫有用,还是太局限了。
要是有一种可以迷晕(这两个字划掉)助眠所有人的香,那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
那个了吗?
九龙山的那一群大光头们,你们等着吧!
“现在我们在冀州的双羊府,要是去花炉。最好是先去上京,借商队到东海郡,再走海路,在冰火岛再改乘雪橇。这样快的话,三个月就能到了。”
白沐安回忆起以往去花炉的路线,和李取经分析道。
可李取经摇了摇头,“太慢了。我们有海东青引路,直接从境州穿过蛮荒,最迟下月底就能到。”
“不行,你前年刚杀死大蛮王,新上位的大蛮王有本事的很。要让他知道李取经又来蛮荒了,指不定会怎么对你。到时候别说是带着我,就算你自己一个人都插翅难飞!”
李取经听白沐安说完脸有点发烫,被白沐安捕捉到了,
“要遭!”白沐安有点不安。
“这个呀”李取经老脸微微变红,居然扭扭捏捏起来“忘记和你说了,我这次从花炉回来,撞到他们的冬祭,我好像,”
“你好像什么呀,快说呀你,磨磨蹭蹭的,你怎么了!”
白沐安是真的担心。
冬祭是蛮荒中最为隆重古老的祭祀,毫不夸张的说,冬祭这半个月整个蛮荒的蛮王都会聚在一块。
现在每年的这段时间大秦都会在边境上陈重兵防范蛮族,历史上不是没有蛮族借冬祭一举攻进金国国都的惨烈。
“我?我还好吧,就是我好像把新蛮王给宰了。好像是叫“骨广”是吧。反正就现在蛮荒上应该没空管我们了。”
说完李取经的脸更红了,摸了摸鼻子显得很是心虚。
不是,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呀!
白沐安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连带着房梁上的海东青都吓了一跳。
李取经这混蛋从来不知道这些名字的,排除掉别人告诉他的这个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是他真的把新上任两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