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的行事，在下也是佩服的。他们也是为了我人族，忠义可嘉。”

“你错了。他们为的不是人族，而是他们的小妹妹。”

陈妫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眼，忽然微微笑道：“圣佛看来不如我想象中聪明。你若知趣点，便不该说这些，岂不是陷嫂夫人于两难之境？”

“哦，怎么说？”

“此剑心已被那魔将体内魔血所污，你们再收不回去了。且此处界壁虽未全部打开，但也极其脆弱。如果没有我的手段，魔族很快就可以破入忘魂川，再借道去人界。你要知道，在下费这些唇舌，是敬重你们，而不是怕了你圣佛的身份。”

凤飞燕越听越怒，悲愤地道：“真是无耻！”

陈妫毫不在意，昂着头：“圣贤之道，的确不是他人能够理解的。然则你们想如何拿回剑心？”

“砰……”

话音未落，尘土飞扬，一只硕鼠从土里钻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颗大头。

“小果！你怎么会在这？”陈妫首次惊奇。

小果从土里爬出来，带着满头泥水道：“圣人，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身后又鱼贯爬出一大群人来，为首的当然是凤司年，外加四大公子，所有人都从硕鼠的洞里钻了出来。

凤司年吐气扬声：“大哥已经救出来了！不过还是昏迷着。”

顾轩辕由衷赞道：“我就说七舅哥是福将，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反对了吧。”

“嘿嘿，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是。”

陈妫的脸色数变，警觉道：“你早知道是我安排一切？”

顾轩辕露出不屑的表情：“老子也算一路被骗过来，这点小伎俩有何难猜？”

“哦？愿闻其详。”

“其实很简单。无论魔族也好，你也罢，安排一切事情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等四道剑心合一才会发难。既然如此，魔族已经掌握了三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再去谋图大哥的三魂？只要借旁人之口，告诉我们三哥在忘魂川就可以了。你安排了大哥这步棋，无非为了取信我们，让我们与魔族两败俱伤，你再坐收渔利。是你一步一步将我们引到忘魂川来，如此推衍，魔族选择在他们无法全力施展的忘魂川行事，应该也是拜你所赐。你才是大哥和三哥牺牲的罪魁祸首！”

陈妫仿佛真心地笑道：“圣佛不再如当年般鲁莽冲动，行事机敏警觉，令人佩服。但如今剑心已入我手，若是在外面，在下还惧你三分，现在你又拿什么跟我斗？”

“等等！”南湘子忽然开口：“圣人，发生了何事？”

凤飞燕叱道：“呸！他也配做圣人，不过是个活在暗影里，卑鄙无耻的小人！”

陈妫道：“你们不明白，我不怪你们。南湘子，你们几个为何来此？速速离开吧。”

“是。不过圣人容禀，这位顾兄托在下几人办了件事，如今已有结果。请让我报上结果，再走不迟。”

南湘子转头望向顾轩辕，抱拳道：“顾兄，那阮月姬已招认，她并不知道你们所找之人的下落。据她讲，魔尊座下最厉害的魔头之一笑月天魔，已经来到了这里。这魔头非常厉害，在魔界除了魔尊，就属她和魔帅溧阳最厉害。”

顾轩辕愕然道：“竟来了这么大的人物，这是要一统忘魂川呀！”

南湘子提醒道道：“那阮月姬没说笑月天魔来的是忘魂川，她说是在……人界。”

顾轩辕愣了一下，注视着南湘子。

后者义正词严地道：“不过就算那魔头来了忘魂川，我等身为忘魂川一员，也绝不会坐视不管。我四人之所以一同前来，正是要向顾兄申明。若她真的来了，我等必以身弑贼，除魔卫道！”

“你们……还是算了吧。”

“顾兄此言差矣！保天下者，匹夫之贱。我圣贤道之人，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哼！”凤飞燕不屑道：“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你们主子盗我剑心，你们还有脸在这里夸夸其谈，好个圣贤之道！”

几人愕然对望，不解道：“此话何意？”

顾轩辕以最短的语言，三两句将事情交代清楚，不远处的陈妫则是旁若无人，表情毫无变化。

南湘子震惊看向陈妫：“此事当真！？”

陈妫：“本人之事轮不到你们置喙。”

“此言大缪！你可是圣人！是我等表率，岂能做此悖逆圣贤道之事？”

“圣人！你如此做法，要我等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