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在那里买下整片山林,一路山明水秀,风景宜人,桃树开始挂果,沿街摆摊设点卖桃者甚多。
到了峪口,只见一片幽静山谷隐匿在枣红色栅栏之后,层层木楼依山而建,一条明丽溪水从谷底蜿蜒而出,溪水上多竹桥木桥,两侧凉亭林立,另有回廊将之连贯起来。
栅栏在峪口处合拢于一扇铁门,门上刷着绿色清漆,阳光一打,明晃晃的。
两名背着火枪的哨兵在门口游走,看见沈李二人过来,一人提枪警戒,另一人上前盘问。
沈月翔说明来意,交上名贴,他在地泽半年,简单的地泽话能说的清楚了。
哨兵冷着脸看看二人,便从铁门旁边的小木屋中唤来一人,将名贴交与他,来人匆匆由栈道往木楼方向去了。
半晌,来人自栈道中回来,在哨兵旁耳语一番,哨兵频频点头,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请把二位的佩剑留在这里,我们代为保管,等二位出来时再归还。”哨兵指了指沈月翔和李秋阳的剑。
沈月翔和李秋阳便解了佩剑,随哨兵进入山谷。
山谷幽深,婉转曲折,外面看到叠在一起的层楼,其实有着相当距离,沿着涂了桐油的木质栈道走出两百步,视野忽然展开,溪水汇聚在一片浅滩中,形成一个小湖泊,秋风吹落的叶子浮在上面,叶子下面,游动着一群群白鲢。
再走五百步,谷口收拢,层楼已在身后,头顶只剩一线天,两侧崇山峻岭,犬牙交错。
栈道在谷中如蛇似的钻来绕去,又行三百步,终于抵达尽头。
一座大型山洞映入眼帘,洞中声音嘈杂,人群熙攘,各类工人进出不停,冒着黑烟的煤炉中练着铁,木匠正在给各种奇形怪状的木料抛光,圆筒状的金属在洞口一角堆积如山,沈月翔认出来,那便是,当日与东洲大战时发射骇人炮弹的大炮的炮管。
哨兵领着两人穿过热闹的工坊,进去另一片洞窟,这个洞比外面的洞略小,却格外开阔,洞中央摆着一个结构复杂的机械,它的金属曲轴正在蒸汽驱动下做往复运动,一个穿着汗衫年愈五十的老者正仔细观察机器的各个部位。
哨兵走到老者跟前,向他行礼,并指着沈李二人小声说了点什么,老者点点头,哨兵再次行礼,向洞外走去。
老者抬起头走到二人跟前,尽管头发已经灰白,但他脸上的皮肤却很光洁,没有多少皱纹,鼻梁高耸,五官端正,年轻时也算是美男子。
“跟我来吧!”老者的声音压制住机器轰鸣的杂音,把自己的意思准确传递给二人。
沈月翔和李秋阳跟着老者绕到机器后方,顺着一道螺旋开凿的石质楼梯一路上行,走了两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到某处山顶,秋风吹来格外清爽,山顶边缘处有一凉亭,三人落座,立刻有仆役端来茶水。
“听说二位从海西来?”萧逸拢了拢眼前的头发,从下人手中拿过湿毛巾擦了擦脸。
“正是,听说这里有海西故人,特来拜访。”沈月翔拱手行礼道。
“不必多礼,喝茶。”老者先端凉茶一杯,一饮而尽。“那三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打来打去?”
“没有一年完全停战。”沈月翔也不避讳。
“你们是?”老者看看李秋阳,又瞅瞅沈月翔,他们都是地泽打扮。
“我们是青丘人。”
“喔,在下是咸临人。”老者呵呵笑道,“我们两个国家语言既通,容貌上也无区别,不仅一般外人分辨不出,我们自己不说出身,也没人能猜透到底是哪国人,如此血缘相近,却打了一百多年仗,死了无数人,都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萧逸望着山下苍翠之色,仿佛回忆故国往事。“听说青丘顾家天下,已让龙息家族篡了位,顾秋泽纵横一世,也算遭了报应。”萧逸冷笑道。
“前辈当年漂洋过海,莫非与秋泽大帝有关。”李秋阳好奇问道。
“说有关系也算有点关系,说没关系也可以。”萧逸不置可否。“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二位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既然是海西同胞,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抵力相助。”
沈月翔刚想问问萧逸是否有远征海西的计划,李秋阳脱口而出,“我们来到这里时为了拜访东洲武士三部宗一郎,您在地泽经营多年,不知跟他相熟与否?”
“三部宗一郎?”萧逸有点惊讶,“你们找他做什么?”
“取一样东西。”沈月翔道
“取什么?”
“取一柄他从海西拿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