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冷声呵斥:“你闭嘴！”

他盯着易羽书的一双黑眸里充满了嗜血的怒意:“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自欺欺人。”

他承认，时芝芝是跟唐韵长得很像，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把时芝芝当成唐韵。

时芝芝是时芝芝，唐韵是唐韵！

他爱的人是时芝芝！

他一直都分得清楚！

让他爱如生命的人是时芝芝！

“我以为我曾经拥有一切，原来…我什么都没有。”时芝芝蜷缩着坐在楼梯上，挂着泪珠儿的长睫毛剧烈颤抖着，她忽然笑出声来。

原来…她曾爱如生命的男人根本就不爱她！

她只是一个替身！

当顾烨折磨她，践踏她，羞辱她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曾经爱过她！

只当是她欠他的，毕竟是他至亲的人死了，他恨，他怨，都是应该的。

尽管不是她做的，尽管他不相信她。

顾烨说，要她用一辈子去赎罪，她赎了。

在监狱里曾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自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恨过顾烨，怨过顾烨。

但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爱她！

此时此刻，易羽书的字字句句就像一个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脸上，痛得她无法呼吸。

允儿被时芝芝阴森苍凉的笑声吓到，她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小心翼翼的问:“芝芝姐，你没事吧？”

这个病秧子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笑得这么阴森恐怖。

听见时芝芝的笑声，顾烨和易羽书两个人面色骤然一变。

时芝芝什么时候来的？

易羽书的话，她都听见了吗？

顾烨面上一急，箭步流星的就朝楼梯口跑去。

看着蜷缩着坐在护栏后面，把头埋在膝盖上哭泣的时芝芝，顾烨的心口如同戳进去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他缓缓蹲在时芝芝面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急切的想说点什么:“时芝芝，易羽书说的都不是真的。”

不知道时芝芝来了多久，顾烨也猜不准她听到了多少，他只知道，如果他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一定会抓不住时芝芝。

允儿小声提醒:“顾大哥，你们说的话，芝芝姐都听见了。”

顾烨脸色瞬间灰白。

说是小声，但客厅里的易羽书都听见了。

该死！他懊恼的咒骂一声，赶紧跑上去。

见时芝芝的肩膀因为哭泣而剧烈抖动着，易羽书的心口狠狠疼了一下，他急着开口解释:“芝芝，你别误会，我……”没有把你当替身的意思。

“不要碰我。”时芝芝情绪激动的拂开顾烨的手。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空洞无神的眸子里只剩下苍凉。

时芝芝猩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烨，此时此刻，她想好好看一看，这个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的男人。

时芝芝心如死灰的苍凉眼神让顾烨害怕，他慌乱的去抓她的手:“时芝芝，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时芝芝自嘲一笑:“解释我为什么和另外一个女人长得像吗？”

“不用了，我不想听。”时芝芝淡漠的看了顾烨一眼，湿润的目光最后落在易羽书身上。

这两个男人，都在她的身上找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时芝芝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良久，她才注视着两个男人，沙哑着嗓子开口:“我叫时芝芝！”

“我就是我！我不是谁的影子！”

她淡淡的问:“顾烨，你喜欢的，其实是这张脸吧？”

顾烨没有犹豫的开口:“不是…”的。

不等顾烨说完，时芝芝又淡淡看着易羽书:“你对我好，也是因为这张脸吧。”

易羽书沉默了，他不否认，对时芝芝的好里面夹杂了唐韵的影子在。

“我真傻。”时芝芝苍凉失望的眼神扫了两个男人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下一秒，时芝芝双手就狠狠的往脸上抓去，锋利的指甲一遍又一遍的陷进了肉里，结痂的地方也因为这一抓，破了皮，鲜血淋漓。

“时芝芝，你干什么！”

“芝芝，你干什么，快住手！”

顾烨和易羽书两个人慌张的声音同时响起。

几乎是同时间迈步上前，一左一右拉着时芝芝的手，不让她继续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