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离’也没料到原本说要出门去找自家师尊的小家伙会回来的这样快,一时有些愣住了。
寂静的屋内只听到发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地的声音。
当他看到顾星河那两行鼻血如滔滔江水涌出时,才反应过来随手捞起挂在一旁的中衣穿上,走上前抱起了呆滞的顾星河。
用灵力给人止血,担忧的说:“怎么回事,这是病了么?”
病了,还病得不轻,药石无医。
‘楚温离’坐到椅子上,拿出一张雪白的帕子擦净脸上的鼻血。
因刚出浴,还未擦干身上的水,且本身也不怕冷,这中衣又单薄,稀稀落落的浸湿了好几处地方,隐约可见那肉色的肌肤。
顾星河看在眼里,舔了舔嘴,他觉得再这样看下去,怕是要患贫血症了。
‘楚温离’将染血的帕子随手搁置在一边,弹了下顾星河的脑门,企图让这小呆子回神,“小余温,凝神。”
顾星河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可恨如今这幅开不了荤的模样,否则他当真想……
“哥哥,我能亲亲你么?”老流氓披着小流氓的皮,真挚且不要脸的发问。
‘楚温离’咳了两声,白净的脸颊泛起薄红,想开口拒绝,奈何一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时,那拒绝的话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咳,就……就一下,下不为例。”
反正只是个不经事的小孩子,何必计较?
‘楚温离’微微俯身,把脸凑了过去,那脸上的薄红是越发明显了。
顾星河眼中闪过笑意,师尊这个时候也太好骗了些。
他捧着‘楚温离’的脸,朝着那薄软的唇就是一个大大的吻!
太棒了,那言醉尚未出现,这秘境里,说到底还是他先夺了师尊初吻。对此,顾星河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楚温离’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不是该亲脸吗?!
他捏着顾星河的鼻子,训斥道:“你这小登徒子,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顾星河昂了昂下巴。
‘楚温离’松了手,无奈的笑笑,这要换作他人,他定不会轻饶,奈何对方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细皮嫩肉的,跟个瓷娃娃一样,长得还这般……可爱,嘴又这般……甜腻。
罢了,下不去手。
“别嘴贫了,歇息吧,长身体的年纪,要早睡。”
他脱了顾星河的靴子,解了那红色的束带,将人放到了床榻里侧,自己用灵力烘干了头发后,便合衣躺下。
这还是同床共枕时,顾星河第一次睡在里侧。
他挪了挪身子,想习惯性的环住那楚腰,奈何手太短,环不全,又在心里把黑袍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百八十遍。
骂归骂,却又想着,以前从未了解过师尊的过去,现在换个角度看,貌似也不是坏事。
‘楚温离’平躺着,倒是没多想,左右不过是个娃娃,又不是成年男子,就算抱着睡也没什么要紧。
他没有多问,顾星河灰溜溜的回来,不外乎就是不受人待见,只能到他这来讨个遮风挡雨的窝睡。
顾星河放肆的把一条腿跨上去,轻声问:“哥哥,你为何想除了玉京城主?”
他上辈子也没惹到楚温离吧?
只听对方徐徐道来:“西北大漠,分有八国十二部,玉京城却一手遮天。地下黑市的禁药被捣腾到明面上大肆交易,越来越多的修士涌入其中,就连凡人都抵挡不住诱惑,通过禁药进行修炼,误入歧途,家毁人亡……”
“这座罪恶之城,造就了太多妖修、鬼修、邪修……长此以往,玉京城不但会侵蚀西北大漠,还会侵蚀整个灵息大陆,修炼之风不正,天将大乱。”
顾星河面上不变,却听得心惊肉跳,都说玉京城是聚宝盆,可这里面的宝贝,都是黑的。
被褥里,‘楚温离’伸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你还小,不懂这些弯弯绕绕,这种事让大人来解决就好了。”
顾星河抿了抿唇,又往‘楚温离’那挪了挪,嘟囔着:“可哥哥也不过是加冠的年纪,那些执法者呢?他们都是吃白饭的么?”就差没直说他是逞能了。
‘楚温离’一愣,被人这么一提醒,他才记起自己的年纪,少年老成,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了。
“唔……我只是尽点绵薄之力罢了,成不成事还另说。”似是想到什么,‘楚温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