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星河都在把玩着睚眦,像是想从睚眦里看出什么花来。
楚温离以为他是不习惯睚眦这个模样,便想起了夜将至已过,也可以让睚眦恢复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了。
顾星河没拦着,只见楚温离拂袖一挥,这农具就变为了正常的仙器,通体发红,边缘有鎏金纹路,刀刃如雪,削铁如泥,哪里还是农具的模样?
封莱仁道:“睚眦威风啊!”
江坷冷哼一声:“再怎么威风也不过是一把镰刀。”
秦越想摸一把,被顾星河躲了过去,宝贝得很。
“师尊,怎么样?”顾星河凑到了楚温离身边,笑眯眯的问。
“不错,它很强。”顿了顿,楚温离温声道:“你喜欢便好。”
顾星河的笑容更深了。
我的师尊,伟大的执法者啊,不论背后的阴谋如何,我将护你山河无恙,成为你最强大的神兵利器,只供你驱策。
我来赎罪,这人间,便由我替你护着。
顾星河在心中暗叹,是他小瞧了背后之人的手段,原以为只要不经历乱葬岗一死,就不会走到最后那失去本性的地步。
谁曾想,事情更糟了,妖帝虽疯,但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谁也无法控制他。
而现在,顾星河能感觉到,他正朝着走火入魔的方向发展,神志不清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大喜大悲时,那股怨气和戾气简直要将他吞噬!
最恐怖的是,在与楚温离欢好时,随着灭魂之感而来的,还有一个令他胆战心惊、不寒而栗的想法——
他不止一次的想 掐断那昂起来的天鹅颈,不止一次不顾楚温离的意愿想玩命的疯,再疯一点,不疯魔不成活,死在床上最好……哪怕是妖帝,都没有过真正想 杀死楚温离的念头!!!
若是连楚温离他都下得了手,那他最后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六亲不认,不人不妖,成为真正的 恶魔么?
耳畔 似乎响起一道闷雷,顾星河惊得回了神,哆嗦了下,惊出一身冷汗。
楚温离瞧着他脸色差,担忧的问:“余安,怎么了?”
“师尊,我没事……”顾星河缓了口气,便转移话题,向楚温离讨教重新让睚眦变为农具的术法。
尽管顾星河装得很好,但楚温离还是捕捉到了那点不寻常,他暗自记下。
封莱仁打趣道:“殿下是想回了门派,然后拿镰刀去药园割草么?”
“我割你差不多。”顾星河心下腹诽,那药园多半都归慕云翳管,他不一把火烧了都不错了,还去帮他割草?
几人行至半路,几道闷雷在浓云中翻滚,眼看那雷就要化成闪电劈下,把封莱仁吓得跟个刚出笼的鸡,动不动就炸毛,巴不得头顶上安个避雷针。
顾星河觉得奇怪,封莱仁怎么现在才有反应?
不多时,几人终于进上了半山腰的寒山寺,迈步进去的瞬间,轰隆一声惊雷劈在头顶,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封莱仁整个跳到了江坷身上挂着,瑟瑟发抖。
江坷:“……”
顾星河把手伸出外边,那豆大的雨滴拍打在手上,竟有些生疼。
这骤雨下得太急,乌云密布遮了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越笑着拍拍封莱仁的肩,好奇的问:“有谁知道这小子为何这么怕打雷么?”
雨幕从屋檐落下展开,啪嗒啪嗒,响起杂乱无序的声音。
顾星河把手缩了回来,随手甩了甩,道:“因为他幼时犯了错,被他老爹关在了山上的小黑屋里,晚上的时候雷把木屋给劈了,他差点就死了。”
江坷不知还有此事,登时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顾星河皮笑肉不笑,“因为我和他一起受罚。”瞧这皇子当的……
江坷皱眉问:“犯了何错?”
顾星河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把御赐的贡品拿去喂野狗被发现了。”
“……”
这时几个和尚走了过来,打了个照面,穿的都是清一色白色袈裟,脑门蹭亮,个个白嫩俊秀的像是出水芙蓉,那小脸捏一把感觉都能出水了。
姜若雪合掌行佛礼,很是虔诚。秦越几人也跟着学,只有楚温离依旧长身玉立的站在原处,望着那高大的金色佛像。
顾星河心想,阿弥陀佛,这寒山寺该不会是哪个女国主养男宠的地方吧?怎么和尚都个顶个的好看?难不成现在剃度出家也看脸?
转念间,一个最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