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姜若雪收拾着碗筷。

楚温离一手拿着碗，兀自沉思着。

“师尊，好喝么？”

“嗯，辛苦了。”楚温离回过神来，温声道。

其实他就尝了两口，因为太甜，并不合他胃口。

姜若雪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失落，但表现的并不明显，只是柔柔一笑，说了声不辛苦。

楚温离道：“对了，明日一早你送他们过去一趟，认认路，顺带认人。”

“是，师尊。”说完，姜若雪就收拾好碗筷得体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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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个白天下来，顾星河也不知躲哪去了。

入夜后，楚温离早早熄了灯，却站在半敞的窗前，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屋子。

在宵禁到来之前，顾星河踩点回来了，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在院子里烦躁的来回踱了几圈，又一屁股坐在了楚温离平时休息的躺椅前，就这么干坐在地上，一点也不怕脏。

曲着条腿，靠在椅子上，将头往后仰，枕着一条胳膊，悠闲的摇着扇子，望着星空。

隔着老远，楚温离都能看清他眼底的光，比夜空的星星还亮。

顾星河突然扭头看了过来，惊得楚温离连忙躲到了墙后，这个举动，着实令楚温离老脸一红。

什么时候光明磊落的玉清仙尊也干起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偷看自己的徒弟！真不像话！

楚温离一手捂着脸，内心挣扎着，自我谴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顾星河确实什么都没发现，他之所以看向楚温离的屋子，多半是好奇为何今晚师尊会睡那么早，早早就熄了灯。

等楚温离再往窗外看去时，院子已经没了顾星河的身影，想必是早已进了屋。

翌日。

要听学了。

顾星河逼着自己起来，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出门就看见了早起的楚温离正在竹桥上喂鱼。

他走过去，脑子还没睡醒，头顶一根翘起来的呆毛，行了个不规不拒的礼，懒洋洋的打招呼：“师尊，早啊~”

楚温离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点头，“快去吧。”

顾星河点了点脑袋，伸了个大懒腰，“好，我的好师尊。”说完，打着哈欠走了。

楚温离手一抖，心一颤，手里的鱼饲料撒了大半，鱼儿可欢了，跳起来抢着吃。

楚温离深深地看了眼少年离去的背影，少年没睡醒，在跨过门槛时脚没来得及抬高，只听诶呀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得，这下顾星河真摔醒了。

楚温离心下一惊，正要闪身过去，便看到姜若雪将摔倒的人扶起来。

两人的欢声笑语就这么传了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还摔了。”

“嘿嘿，多谢师姐，这是老毛病了，蛇嘛，不太会走路。”顾星河自我调侃道。

姜若雪噗嗤一笑：“净胡说。”

“师姐是来送我的么？”

“是啊，怕你们不认路，走错了地方。”说着，姜若雪将一个馒头塞进了顾星河嘴里，“吃吧，早膳。”

顾星河咬着馒头，眉眼弯弯，含糊道：“师姐最好啦~”

楚温离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等两个徒弟的身影消失不见时，他才默默收回眼，低头时才发现手里的鱼饲料早就空了，鱼儿们也餐足意满的游动着，各个大着圆滚滚的肚皮。

他无奈轻笑，笑容令万物失色：“倒是便宜你们这群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