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转身一脸震惊看着陆桑桑:“东、东西呢?”
陆桑桑终于没忍住扑哧一笑,歪着头看他:“姐姐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陆封怔愣片刻,这才又惊又喜结结巴巴道,“你是说裴家答应了?”
陆桑桑晃晃手指:“不是裴家答应了,是裴家小姐答应了!”
小侯爷俊眉微微耸动,反复品味着这句话,最后依旧是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陆桑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傻弟弟,裴家人对你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吗?答应这门婚事的不是太尉大人,也不是裴家两位公子,而是裴凤!”
“你是说,她亲口答应的?”裴凤亲口答应这件事是让陆封始料未及的。
陆桑桑点点头:“这个月十八,准备好做新郎官儿吧!”
看着陆封呆呆傻傻的表情,陆桑桑忽然有些感慨,当年将陆封托付给裴凤的时候她是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想必即便是陆封在不知何时对裴凤心动的那一刻,也不敢想象有一天裴凤会答应跟他成婚。
而正是因为这些不可预料的美好,才让这漫长的人生变得精彩纷呈。
新封的晋阳侯出身将门世家,人品才貌更是不用多说,多少官家小姐刚将其列为梦中情人,谁知这一转眼居然就要成家了。
成家便罢,娶的还是那性子恶劣跋扈的老姑娘裴家三小姐。
多少人暗自咬牙跺脚为小侯爷鸣不平,可惜好好的白菜就这么被糟蹋了!
十八这天,从侯府到裴府这一整条街上浩浩荡荡堵满了人,场面一度不可控制,若不是容潜提前派了沈砚安排禁军前去协助,恐怕陆封是不能在吉时之前把新娘子迎回府了。
陆桑桑在陆封大婚这天选择装病未出现在婚礼上,容潜今日会亲自到场,她怕自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闹出大事,既已确定容巡他们必然多在京城某处监视自己,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与其心惊胆战,倒不如自己不要出现,以绝后患。
喧闹声不绝于耳,坐落在正街背后一座不起眼的客栈在这一片热闹中显得格外寂静。
“陆桑桑直到现在还未出发去侯府。”叶鸣一身黑衣,立在澹台靖旁边。
容巡相比当初在鬼山时似乎更瘦了,面色灰白毫无血色,没有半分精神气。
闻言只见他皱了皱眉:“容潜呢?”
“已经到了侯府。”
澹台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敲了几下,忽然坐直了身体,一双鹰目直勾勾看着容巡:“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容巡神色一凛:“你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寄生蛊控制了?”澹台靖问。
话音一落,门外端着汤药的女人停下了欲敲门的手,他们在说什么?有人被寄生蛊控制了?
“应该不会,中了寄生蛊的人一开始会无意识忘掉一些东西,随着时间加深,被蛊毒控制时间越长,宿主自主思考的能力便会越弱,而在被施蛊者控制下所做出来的事情,待意识清醒,便会全部忘掉。”容巡道,“我在蛊书中未曾见到,有人会意识到自己被控制。”
“未曾见到不代表就没有,”澹台靖捏了捏眉心,“毕竟曾经将寄生蛊炼制成功的,本就屈指可数。”
他这么一说,容巡心里也没了底。
“外面什么人?”叶鸣猛地回头掷出手中的剑,剑鞘重重打在门上,两扇合在一起的门被弹开,林云初手中的托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漆黑的汤药汁溅在她白色裙沿上,映出点点痕迹。
她惊魂未定站在门外动都不敢动一下,良久才颤颤巍巍发出声音:“你们……说的是陆桑桑吧?”
见是林云初,澹台靖意味深长看了容巡一眼,起身与叶鸣一道离开。
他们从鬼山落荒而逃的时候,已经暗示过容巡,不该带上这个女人一起,事到如今他也该对此事做出一个了结。
从方才听到这个天大的阴谋时的惊慌失措,到独自面对容巡这一刻,林云初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镇定。
仿佛是一瞬间清醒,早在多年前,她亲自扶棺送他下葬皇陵的时候,容巡就已经死了,后来的相遇,不过是她强行挽留,他想要的未来已经不再是跟她厮守。
事到如今,不过是大梦一场!
“我现在知道了你们的秘密,你要杀我灭口吗?”林云初移步走到他面前。
男人对上她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