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就是你们大顺的礼仪?”独孤鸿双眉倒立,还没有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陆桑桑闭着眼:“病人需要多休息。”
“你都睡了七天了,还能睡得着?”他问。
陆桑桑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起身:“郡主呢?”
那天她亲眼看见澹台明月中了箭,不知她伤得重不重。
“你说那个刁蛮的郡主啊……”独孤鸿故意拖长了声音,“她死了!”
陆桑桑傻了眼,澹台明月死了,那宣州与皇室的结盟便成了泡影。
“殿下,出事了!”正此时,外头有人敲响了门。
独孤鸿起身开门,不悦道:“什么事?”
“咱们在申城的粮仓被烧了!”那小兵道。
“你说什么?”独孤鸿面色一变,“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应该是大顺军干的。”小兵垂着头道。
“放屁!”独孤鸿啐了一声,“动动你们的猪脑子,申城守备最为严密,要这般轻易就能让大顺的细作混入,这粮仓岂不是早就被烧八回了?”
小兵一脸无辜:“这属下就不知道了,申城那边传的消息是这样的。”
独孤鸿懒得跟他说这么多,这些人都是猪脑子,讲也讲不清。
“粮仓情况如何?”
“咱们的人发现得早,及时控制住火势,只烧了一个小仓库,损失不算严重。”小兵说完,邬麒便神色紧张赶了过来。
“殿下!”
“行了,我知道了,申城粮仓被烧了。”独孤鸿摆手,不想听他啰嗦,“损失不大便好,熬过这几个月,马上就秋收了,能补上。”
“殿下,这不是补不补得上的问题,一个小仓库的粮食影响不算大,可是……可是君上下了诏令,从今天开始申城和俞城由尊硕王接管。”
闻言独孤鸿一把揪住了邬麒的衣领,冷声质问:“你说谁?”
“尊硕王,这是君上亲自下的诏令。”邬麒道。
“父王不是不知道我跟独孤修不和,他还让独孤修来跟我分权?接管申城是什么意思?以后粮草调济是不是还得先让我这王叔点了头才行?”独孤鸿双目赤红,愤声道。
邬麒:“按规矩,是该如此!”
陆桑桑在里面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赤熄族皇室的纷争,她有所耳闻。
赤熄王与尊硕王是亲兄弟,只是这俩年纪差的挺大,尊硕王年纪与赤熄王孩子差不多大,而赤熄王也是把他当儿子一般带大的。
赤熄王思想不守旧,认为赤熄族王位该有能者居之,所以在独孤昊死后,有意在独孤鸿与独孤修之间择一位为储君。
独孤鸿自然不服,而独孤修的能力却又是他不得不防备的,两人梁子便这么结下。
方才的婢女去而复返,手中端着淡米粥和一碟小菜。
“殿下!”婢女朝他行礼。
独孤鸿接过饭菜,不想再理此事,索性将门嘭地一声关上。
陆桑桑见他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她便不再多招惹他,让她喝粥就喝,让她吃菜就吃菜。
见她这般听话,独孤鸿突然道:“我改变心意了。”
陆桑桑一口菜还在嘴巴里,愣了一下忙咽了进去:“改变什么?”
男人脸上划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你知道我大哥的死给我父王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吗?”
她当然知道,听说年后赤熄王便卧床不起了。
“你猜猜我要是把你送到我父王面前,任他来处置,他会不会很开心?”独孤鸿问。
陆桑桑喝粥的动作一僵。
“我这也算是大功一件,该是可以抵粮仓被烧之过。”独孤鸿道。
闻言陆桑桑忽然嗤笑出声,将粥碗往桌上一放,再次给他一个后脑勺躺下要睡觉。
她这态度彻底惹恼了独孤鸿。
“你给我起来,你刚才那嘲笑是什么意思?”独孤鸿一把将人揪了起来,凶兽一般张牙舞爪着,“不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现在就把你丢到男人窝里去。”
陆桑桑坐直身体,不屑地睨他一眼:“难怪你大哥死后,你父王不是理所当然将你立为储君。”
“……”独孤鸿觉得她好像是在羞辱自己。
“申城粮仓是你烧的吗?”她推开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
“自然不是!”独孤鸿拔高声音道,她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那你觉得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