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稍作调整带着几人再次往山崖下走去，他越是靠近，越发觉得老人的恐怖。

接近三十米时，徐昊三人已经难以抵挡前方传来的威压，白羽只得让他们退后，自己和白瑾小黑继续往前。

“前辈！”距离老人十米的时候，白羽停了下来拱手行礼。

老人微微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魔之极者过于圣，无嗜，无贪，无妄，绝六欲而不断情，行杀伐而不泛滥，我观小友之心已远超我辈，想必是大能转世罢。”

哦？

白羽闻言略显惊讶，没想到这老人对魔道竟有如此领悟。这或许已经无限接近魔道之真谛了吧。

白羽略作沉思，开口道：“圣魔之道在其心，不能以杀伐之道断之。不善控其心者，器也。并不能称之为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人闻言顿时放声狂笑，笑声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无尽悲凉。

声音传遍整个封魔之地，激起阵阵凉风。

笑声过后，满布皱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我终究是错了啊，我一直以为杀伐才是魔之极，我杀尽亲人朋友，杀尽所谓正道之人，待我回过头来时，只留下了尸山血海，却不见大道在何方！”

老人心若死灰，头颅低垂，一头夹杂着银丝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庞。

这人竟然连亲人朋友都杀，这已经不是修魔道，而是被心魔所控制了啊。

不过老人此刻模样，已然醒悟，离大道已经不远了。

“杀伐未必就不能成就大道，只是你走错了路而已！”白羽见老人沉沦，实在是有些不忍。

而且此人实力不凡，将来说不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真的？”老人闻言再次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期盼。

“事事皆存因果，而杀伐是果，没有因的杀伐让你成为了被心魔所控的利刃！你应做主人而不是利刃！”

这便是佛家所讲的因果之道，只是白羽将因果和杀伐之道融合在了一起而已。

“因果！原来如此！”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断杀，多谢前辈指点！”

这！

白羽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已，他可没想当这个老怪物的前辈。

断杀！

他就是万年前，血洗中域的杀神断杀。

徐昊三人闻言，满脸不可思议。原来封魔之地封印的竟然是这个杀神。

传闻万年前中域有一散修名叫断杀，五岁自学剑道，十岁初成，杀光全村三百多凡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兄妹。

之后便销声匿迹，五十年后，断杀再次出世，血洗城池十五座，引得各宗追杀。

再过两百年，断杀又一次横空出世，这一次便成了中域各宗的噩梦开始。

断杀直接杀上各大宗门，各宗无一能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杀神断杀之名传遍中域。

最后据说有隐世之人联合出手，终将断杀封印，却没能杀死。

“有何不可，看他年岁不足两万，若论资历你大他五倍不止！”小黑不屑道。

“小黑不得无礼！”白羽连忙喝止，就算他是转世之身，但现在人家估计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前辈无需谦虚，我断杀以前确实做了不少恶事，幸得前辈点化，这才有所悟！今生被困于此，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断杀听闻小黑所言，更加确定白羽就是大能转世。

“你若想出来，我倒是可以相助。只是...”

白羽有心放他出来，只是担心出来之后没人能制得住他。白瑾和小黑两人明显不是断杀的对手。

“前辈若真能救我出来，我愿终身侍奉前辈，绝无二心！”断杀闻言顿时升起希望，气势爆发。

这究竟达到了何种境地!

白羽被气势所慑，连忙退了十几米。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断杀立刻收敛了起来。

“你也看到了，我放你出来对我威胁太大，若是你真心服我便让我在你灵魂深处种下魔种如何？”

白羽心思一动，只要有魔种在任他修为通天也无法反抗自己的意志。

但是种魔的关键是断杀不会反抗，以断杀的修为若是他灵魂反击的话，自己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好！”断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白羽见他没有犹豫放心了不少，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哈，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