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将难以呼吸的那刻,他才猛然放过了她。
可紧接着,大手揽着她的后颈,将她紧紧地按在了怀里。
许迎小半张脸埋在他颈窝间,呼吸起伏的胸口,紧贴他的身体。
她握成拳头的双手,轻轻地抵在他肩上。声音沙哑了一瞬,试着想说什么:“你……”
“不用害怕,有我在。”他先开了口。
微微偏头,吻一下一下地落在她耳垂上。嗓音沙哑,却又饱含着智珠在握的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迎闻言,紧绷的神经才稍有放松。
她相信陈敬洲有掌控一切的能力。
紧握成拳头的双手,也在这时缓缓张开,无声地垂在了身侧。
陈敬洲就这么抱着她,揽在她后颈的那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指腹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一股莫名的酥麻感,便有如电流似的,在她四肢百骸中,迅速流窜起来。
许迎心跳声加速,耳垂已滚烫至极……听到他在耳边沙哑温吞的说:“小迎,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更不允许有人肆意践踏你的尊严。”
许迎心尖儿蓦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忽然轻撞了一下。难以控制的情愫,便钻出了囚笼,汹汹的破土而出。
她彻底放松了下来,身体也软了几分。
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抬起,在半空中停顿迟疑了数秒之久。手指收拢成了拳头,又骤然松开。
反反复复了几次之后,还是彻底张开,慢慢地抱住了男人,拥紧了他的身体…
晚上留宿老宅。
许迎洗了澡从浴室出来,见陈敬洲躺在贵妃椅上,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是睡着了。
他身上衬衫西裤还没换,躺在那儿一条长腿曲起,姿势十分慵懒。
那条灰色的领带,被他的肩膀压着,有一半垂落到地毯上。
他衬衫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坚实胸膛若隐若现。
袖口向上卷起至小臂,露出的手腕肤色偏白,戴着只名贵腕表,就那么懒懒地搭在沙发椅边缘。冷白似玉的手指根根分明,简直好看极了。
顶灯光线照在他身上,许迎盯着人看了片刻,没一会儿,眉心蓦地皱紧了。
注意到了他那只手有伤。
虽然血迹已经洗干净了,可磨破的伤痕却格外显眼。
许迎想起了他抓着陈清野的手,一下一下地往地上撞时的画面,发着狠要弄废了他那只手似的……
大概就是那时候没注意,也撞伤了自己。
许迎抿了抿唇,心情有点复杂。
她思索几秒,放轻了脚步趿着拖鞋出去,找佣人拿了个药箱又折回,时间没超过五分钟。
许迎悄悄地坐在贵妃椅边缘,卷了卷浴袍袖口,从药箱里找出擦伤药和棉签,小心地去碰他的手……
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放的格外轻慢,呼吸声也有意放缓了频率,怕不小心吵醒了他。
可不知道那伤药里,是不是有些刺激性,刚一碰到他的伤口,他的手就躲了躲。
而后,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对上了她望过去的视线。
陈敬洲面上沉静,表情有些淡,看不出半点情绪。
许迎捏着棉签的手,停在半空中。
眨了眨眼睛,一开口便不自觉的温柔了,问道:“你手上有伤,怎么不告诉我?”
陈敬洲姿势未变,微哑的嗓音听来格外好听,淡淡说:“小伤,不碍事。”
许迎:“还是擦点药吧。”
见他到底还是被她弄醒了,许迎心里有点小内疚,表现在肢体语言上,为他擦药的动作,下意识更轻柔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