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刑从连咽了口口水。
“那是自杀。”
林辰在花堆前蹲了下来,稀疏的树影投在了他身上,令他变得灰蒙蒙,而看不清神色。
“他们挖开了一座坟墓,坟墓边站着三个人。第一个人躺了进去,第二个人为他盖上土,然后第二个人也躺了进去,第三个人为第二个人盖了土……”
听到林辰低哑的嗓音,刑从连仿佛看到当天夜里,湖边榕树下的三个人。
他们面色坦然,甚至是兴高采烈地躺在自己挖出的坟墓里,在泥土最终盖上后,他们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上面那个人的体温,说不定,他们还轻轻数着数字,默默计算着自己生命中最后剩下的时光。
“那么是谁掩埋了最后一个人?”刑从连突然想到。
“凶手。”林辰斩钉截铁地说道。
刑从连许久未说话,他蹲下身,与花堆前王诗诗的照片对视许久,“你的猜想太过大胆,但我不得不说,正因为它太大胆,所以我很愿意相信你。”
林辰向刑从连露出一个笑容:“这是破案的关键。”
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六个人,用最骇人的手段自杀?
实验室里,林辰给了付郝和刑从连一人一支笔和一张对折的白纸。
他让付郝将王诗诗、江柳和许豪真的共同点罗列在折线两边,这是简单的头脑风暴游戏,限时三分钟,付郝和刑从连正在白纸上奋笔疾书。
“胸围36c是王诗诗和许豪真的共同点?”
林辰指着其中一条,他从头到尾扫视付郝,满眼不可思议。
“相信我,师兄。”付郝笃定咬住笔头。
林辰并不搭话,只是继续看下去。
与刑从连通篇气质美人的总结不同,付郝点出三人许多本质共同点。
比如“自卑”、“沉默寡言”、“人际关系狭窄”,付郝甚至还精确地指出了“容易轻信他人”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谁在背后指点你?”
“师兄,你竞怀疑我的能力!”付郝气愤地答道。
林辰顿了顿,并没有就此追问下去。
但目光明显没有对付郝的回答表现出丝毫信任。
刑从连有些不服气,付郝对这三人的人格剖析,放在江柳身上或许合适,但与王诗诗和许豪真就似乎完全搭不上边了。
林辰没有直接与邢从连辩解,只是让他调出了王诗诗和许豪真入学时的档案照片,照片上的两人令刑从连大跌眼镜。
王诗诗看上去灰头土脸,长刘海黑框镜,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根枯木,没有半点灵气,这样的形象与录像中的火辣性感大相径庭。
而许豪真就更不用说了,她穿一件过时的花衬衫,好像一个天天在田里干活的农妇,自卑又怯懦。
“王诗诗的床位在寝室角落,那天生是个不受人注意的地方,爬到那个地方,就有俯瞰寝室的遗世独立感。”
“其实她的床位本来在下铺,但她特意搬了上去,如果她真如所展现的那样活泼开朗,绝对不会选择那么做。”林辰向刑从连解释道。
“那许豪真呢?”
“许豪真的道行比王诗诗高许多,她与周围人相处融洽,但她的融洽是用怯懦和退让换来的,她的指甲油出卖了她。”
“那,是什么促使她们麻雀变凤凰?”
刑从连敏锐地抓住了问题关键,“又是什么让她们拍出那样的视频?”
“事实上,这个问题应该这样问,促使她们改变的原因,与他们自杀的原因是一样的么?”林辰说。
是否存在那样的东西?
它可以令你充满活力,令你改头换面,令你觉得每一天都好似新生。
但同时,它邪恶它嘴脸丑陋,它会让你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事实上,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着的。”
站在江柳跳下去的地方,林辰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这样说道。
“什么?”刑从连问。
“如果你一定要明确他们的名字。”
林辰突然向前倾,他听见后面的两人倒吸一口冷气,但他只是坐了下来,双脚悬空在楼顶。
“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感觉很棒,不是么?”
林辰对吓了一大跳的两人露出狡黠的笑容,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但那笑容一闪而逝,他轻轻摩挲着水泥楼板。
“肾上腺素、多巴胺……人类快感的来源,醉